“應該的。”周秦川笑道,“不過萬事都需有人開頭,你說對不對,杭大兄?”
“正是。”杭敬挺了挺胸,“周老弟放心,即便這法子賺不了什么銀錢,只要能打探到些消息,也是好事一樁,小妹那里想必是會準許的,告辭!”
“秦川哥,我發現你可是被秦琪妹子給帶壞了。”送走杭敬,周秦川才回到會同館所在院落,就被蘇幼蓉揶揄道。
她和秦琪仍舊是藏身于屏風之后,整個經過都聽得清清楚楚。
“與我何干,幼蓉姐,你可別往我頭上扣帽子。”秦琪叫屈道。
“也不是成心的。”周秦川嘿嘿笑了笑,反問,“就是臨時起意,況且也沒有坑他,如何就學壞了?”
秦琪聽得一頭霧水,“秦川哥,幼蓉姐,你倆在說什么?為什么每個字我都知道,串起來就不明白了呢?”
蘇幼蓉白了周秦川一眼之后,轉而對秦琪解釋起來,“秦琪妹子,他這是要讓杭家嘗到甜頭,把杭家徹底拖下水,好讓皇后娘娘在沙洲開設椎場一事上,堅定地為咱們說話。”
見秦琪仍舊懵里懵懂的樣子,蘇幼蓉笑懟周秦川,“秦川哥,你去給秦琪妹妹說清楚咯。”
周秦川微微聳了聳肩,耐心地給秦琪解說了一番。
說實話,這個點子,他一開始純粹是抱著惡作劇的心態,想要把后世那個鼎鼎大名的機構給弄到大明來,看看會出現什么場面。
反正杭氏父子三人,不是國丈就是國舅,扛得起這個后果。
不過在給杭敬解說的過程中,周秦川發現,這事兒反而成了一個契機,只要杭氏一門能從中嘗到甜頭,定然會全力支持重開絲綢之路。
而且說不定還會成為大明開設商稅的苗頭,不但能讓沙洲椎場理直氣壯地有例可循,還能讓大明由此重視商業,真正走上強國富民的道路。
至于給杭敬所說,能打探消息什么的,純粹是為了讓杭敬回去之后,在杭允賢那里能師出有名,是否真有這個效果,周秦川實無多大把握。
別看秦琪在陰謀詭計上是一把好手,可一旦與銀錢相關,她就懵圈,周秦川連說帶比劃,說得口干舌燥,才讓秦琪大致明白過來。
“哦,原來如此,秦川哥,你還真是……”秦琪最終沒舍得懟周秦川,“此計甚妙,我看行。”
“不行!”
坤寧宮里一聲斷喝,駭得周圍的宮女和宦官們戰戰兢兢,誰都不敢近前,只遠遠地守著。
“大兄,你怎如此糊涂,怎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起了這個念頭?”杭允賢痛心疾首地說道,“別看如今濟兒已經坐上了儲君之位,可孫老婆子還活得好好的,咱們稍有不慎,仍有竹籃打水的可能,快說,到底是誰給你出的這么個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