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敬看看走在自己前面的父親和二弟,想起剛才沒來得及說出口、周秦川教過他的撈外快的損招,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左右瞞不過人,而且說出去也不影響自己撈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還不如與父親和兄弟一起分享。
“爹,二弟,等等我。”
杭敬追上當先二人,低聲把招數一說,杭昱和杭敏大為吃驚,先是不可思議,想想又覺得似乎很有道理,父子三人就這樣帶著驚嘆的表情走出了紫禁城。
五城兵馬司動作很快,兩日后,就在皇城內行動了起來。
有人負責清掃,有人登門宣告繳納衛生費的具體數額和期限,有人清理整飭游動攤檔。
還有不少兵馬司的人,特意換上常服,看似無所事事地東游西蕩,可只要有人鬼鬼祟祟鉆到隱蔽之處便溺,酣暢淋漓之時,他們就會跳將出來抓個現行,只有乖乖繳納所謂‘罰款’,方能穿戴齊整后被放行。
沒錯,這就是周秦川給杭敬出的撈外快的損招兒。
此時的大明京師,絕非表面上那般光鮮,隱蔽之處的屎溺不少,哪怕是皇城之內也屢見不鮮。
亂世需用重典,此招兒雖然有些損,總會讓人長些記性,相信時日一長,這般腌臜的現象能大為改觀。
當然了,也能讓杭氏父子在衛生費之外,再撈上一筆。
不提杭氏一門如何在皇城之中興風作浪,且說周秦川在會同館里又悠閑地過了幾天后,忽的咂摸出一件不對味的事情。
記得去歲他和秦博甫一進京師,就有禮部安排人手,前來教授他們禮儀,以免朝貢面圣之時君前失儀。
可是這一回,不但早到的王善武沒有得享此等待遇,就是晚來的周秦川他們,在會同館已經呆了數日,仍然沒有見到禮部來人。
難不成是禮部疏忽了?
不可能,周秦川很快否定了,萬國來朝那是多大的事兒啊,倍兒有面子,朝廷怎么可能疏忽。
誰要是敢疏忽,不僅是頭上的官帽保不住,恐怕就是性命也堪憂。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秦川,在聽到手下稟報,說西域諸國的朝貢信使已然抵達通州之后,才明白自己腦袋秀逗了。
入京朝貢的可不是只有他們關西八衛,還有亦力把里等西域諸國,王善武說過的,他全然給忘了。
禮部自然是要等人齊了之后才會一起教授禮儀,哪怕是在明代,也沒人喜歡重復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