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會同館,意外碰上已經等了他一會兒的高進。
“高將軍事務繁忙,怎的如此有空,這是要找我喝酒不成?”
周秦川嘴里打著趣,心里卻有些奇怪,如何對付張軏,他們那天已經籌劃好了的,事情不算大,還用不上西廠,只需出動錦衣衛和兵馬司的人手即可。
正巧要行事的地方在南城兵馬司的地段,周秦川已經和杭敬打過招呼,屆時提前言語一聲,杭敬自會幫忙。
高進在西廠的地位不低,只在馬慶之下,平日里也是忙得很,今日為了等自己,在會同館等了這么久,難不成又有大事?
“見過周紀善。”高進沒有絲毫不耐,“小將今日前來,是為了稟報你讓我們打聽的太后生病一事。”
“這……”周秦川不知說什么好,“高將軍,這等小事,你安排個手下過來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高進梗著脖子,“茲事體大,又事關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高進眼里,周秦川乃是有大氣運之人,自然是交道打得越多越好,事情再小,只要能和周秦川接觸,那也是要盡量爭取自己親自來做的。
相信馬慶和盧忠也是這么想的,只是他二人位高權重,顯然就沒這么便利了。
周秦川不知自己在這些人眼中堪比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的唐僧肉,只得承認高進言之有理,“高將軍有心了,不知孫太后那里,都打探出些什么消息?”
“紀善大人,孫太后可不止牙齦腫痛這么簡單……”
高進附到周秦川耳旁,細細將他所知說來,周秦川聽了,有喜出望外之感。
原來那老虔婆牙痛已算是輕的了,還不思飲食,更嚴重的,是小便淋淋瀝瀝,雙腿腫脹得已經不能落地。
唉,要是小便徹底不通,那該多好,周秦川忍不住這么想,若真如此,她鐵定沒幾天活路了。
大便不通還好解決,小便如若徹底不通,即便在后世,不論是中西醫,都深為之頭痛,若不做透析,不用多久,就是腎衰而亡。
“只是最近太醫院新來了個自稱是藥王孫思邈后人的郎中,倒是有兩把刷子,太后由他接手之后,病情有所起色,牙齦腫痛消了不少,也能吃點稀粥之類的流食了。”
沒想到高進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周秦川的一廂情愿。
“孫思邈的后人?當真?”周秦川有些失望,眼看老虔婆命不久矣,誰知跳出來個神醫后人。
高進撇撇嘴,“我請錦衣衛的弟兄盤過他的底,他治好了西安府耀州知州的獨子后,由耀州知州推薦給朝廷的。
此人除了與藥王同處秦西同關縣,又都是孫姓外,實在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證明他是藥王后人,只不過這種事兒嘛,年代久遠,誰都說不清楚,咱們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拿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