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二兄,不就是孫太后病情好轉了么,我都知道了,如何稱得上大事不好?”周秦川打斷杭敏的話反問。
“嗨,你有所不知。”對于周秦川消息如此靈通,杭敏絲毫不以為異,接著解釋道:
“那孫太后病情稍緩,就有人給她通風報信,把瓦剌衛的事兒告訴了她,結果她一聽之下,就找到陛下,死活不同意在沙洲開設椎場,還放出話來,說是只要她不死,你們瓦剌衛的事兒就別想得逞。”
“這卻是為何?我們沒得罪她罷。”周秦川不解。
要說他自己對這孫太后有敵意,完全是因為知道歷史進程,這老太婆不但是朱祁鎮最大的靠山,更是對小濟不利之人的首腦,周秦川自然不會對她有好感。
但迄今為止,瓦剌衛尚未做出什么對孫太后不利之事,何以會被如此針對呢?
“去歲金刀白蓮一案,你們瓦剌衛出力最多,弄得曹吉祥至今仍躲在太后宮中避難,怎么沒有得罪她。”杭敏提醒道。
原來如此!看來瓦剌衛在對方眼中即便不是元兇,也是走狗,因此凡是自己等人想做之事,就會不論是非的統統反對。
既然如此,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拼個魚死網破罷。
本來高進走后不久,周秦川就想出了對策,只是此招太過陰險歹毒,周秦川一直猶豫不決,現如今對方一心刁難找茬,自然沒有心慈手軟的道理。
迄今為止,他們尚未通過正式渠道說過開設椎場之事,孫太后不可能從宮外得知。
自己同帝后二人的談話,還是揮退了小黃們和宮女的,居然都能走漏消息,可見對方在宮中眼線遍布,這般無孔不入的手段,實在令人心驚,皇宮之中的隱患不小。
能消除隱患,還是盡早消除隱患得好。
“杭二兄,李子跟你學醫,學得如何了?”
“呃……”杭敏不明白好好地說著宮里之事,怎的話風突變,轉到自己的弟子李漆身上來了,不過他沒有多想,如實答道:
“李子在醫道上天份甚高,又喜歡鉆研,將來成就不會在我之下,若能為百姓多多看病,累積經驗,恐怕還會超越于我。”
這么厲害!看著不似客套的杭敏,周秦川大為得意,這豈不是說,一個神醫即將在自己手下冉冉升起?
至于看病,等李漆學有所成,就把他帶到關西去,那里廣闊天地,大有可為,就怕他忙不過來。
“周小弟,無緣無故的,你問李子作甚?”
“呵呵,沒什么,就是關心下這個小兄弟,看他有沒有用心學醫。”
“那孫太后那里……?”
“我區區一個外蕃王爺的紀善,又使得出什么手段,對了,陛下怎么說?”
“陛下說了,太后如此強烈反對,他也不便公然與之相抗……”
就知道是這樣,周秦川暗自搖頭,景泰帝就是心太軟,且被‘孝’之一字束縛得放不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