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飛賊對著官兵們叫道,“錢財我有,就不要你們張羅了,快,去給我準備兩匹馬來,一個堂堂國公之子就換兩匹馬,便宜你們了。”
見官兵們遲疑著不肯行動,飛賊將刀尖再往下壓,一粒血珠冒了出來,“快些去,我耐心有限。”
“別亂來,”領隊的小旗臉色微變,“你等著,我這就讓人去找馬。”
話音剛落,一個小兵就退出了院落。
不多時,門外馬蹄聲得得,兩匹馬陸續被牽了進來。
“退后,退出院落!”飛賊又指使官兵,“我只是想要條活路,可千萬別逼我。”
說罷晃晃手中尖刀,復又落到張軏脖頸上。
小旗無計可施,只得領著手下退出了院子。
“上馬!”
飛賊二話不說,將刀抵到張軏腰間,指使著婦人將雙手被縛的他扶上馬之后,自己翻身上馬,坐到了張軏身后,一只手繼續持刀抵住要害,另一只手則牽著空馬的韁繩,兩腿一夾馬腹,還未出院落,就小跑起來。
“都閃開,別讓我見到官兵,否則我手中刀可不聽使喚。”飛賊在馬上大喊。
門外巷道中的官兵聽了,無奈之下,只得繼續后退。
飛賊挾持著張軏,一馬當先出了院落,正待催馬疾行,不妨旁邊墻上的花叢之中躥出一條人影,直撲馬背。
飛賊一驚之下,反應也是異常敏捷,率先放開了牽著的空馬韁繩,騰出左手護住面門,同時右手尖刀自張軏脖間移開,直取黑影。
他這反應,也算符合劫匪的心境,雖然有人質在手,也以殺質威脅官兵,但真遇到事兒,特別是危及自己性命之事,首先還是自保。
若真把人質殺了,電光火石間,也未必能阻攔正在動手的官兵,一旦沒了這個擋箭牌,逃出生天的幾率就更低了。
只是他這尖刀終歸在另一側,反應雖然及時,但還是慢了一線,刀尖還未及黑影之身,就被黑影合身撲上,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他從馬上摔了下去。
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聽到動靜,紛紛折轉回來,先把馬和馬上的張軏牽開,這才幫著黑影,一起降服了飛賊。
黑影喘著氣站直身子,遠在茶館雅室之中的小公侯們這才看清,原來就是之前在房頂上一直追著飛賊不放的那個錦衣衛。
剛才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院落之中,誰都沒有發現他是何時藏到了院外墻上的花叢里,這下出其不意撲倒飛賊,算是一舉建了功。
“精彩!一波三折,跌宕起伏……”雅室中有人喝起彩來,還待繼續往下說,被其他人用目光制止了。
正尷尬間,先前被徐永寧使喚出去的小廝回來了,正打算去找自己的主子說話,徐永寧主動開口說道:
“你打聽回來的消息就不用告訴我了,直接和張公子說去。廷勉兄,你看,是我等退下呢,還是你另行再找間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