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晉西,從北到南有三個藩王,分別是代王、晉王和沈王,代王就不必說了,和石彪沆瀣一氣,今日回絕了晉王和沈王,這下算是把晉西三王都給得罪了。
“琪妹此言有點道理,不過今后咱們進京,都走南線水路就是,也遇不上他們,難不成他們還敢到關西來找麻煩?”
“到關西找麻煩他們不敢,不過給晉西本地想要到關西販貨的商人,乃至路過晉西的行商使絆子卻是沒什么問題的。”秦琪一語中的。
“說的倒也是,不過此時稅關尚未有定論,這個麻煩以后再說罷,大不了讓商人避開晉西就是。”
三王最多也只能找商人泄憤,與瓦剌衛關系不大,周秦川一時懶得想這么多。
蘇幼蓉和秦琪相互看了看,也很無奈,無緣無故就得罪了兩個藩王,卻又不能讓步,稅關收益的分成,現如今還在同朝廷僵持不下,要是來頭大就能分一塊的話,那瓦剌衛最后連渣都不會剩下。
當晚入夜,周秦川繼續鍛煉,要把白日里中斷的練習補上,剛抓著樹丫做完一組引體向上,就聽到墻外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這兒還真是一塊翻墻遛院的寶地,想當初王越和趙子桐被錦衣衛追拿的時候,就是從此地摸進來的,難不成今晚有梁上君子前來探訪?
想到這里,周秦川就勢爬到樹枝上,藏身于樹叢之中。
不一會兒,院墻上露出一個腦袋,大咧咧地連臉都沒有遮掩,見四下無人,很快就出溜到了院子里,手腳還挺利索。
探頭探腦地正待行動,不妨周秦川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到他身后,擒住胳膊反擰了起來。
“哎喲,疼,輕點兒。”來人聲音沙啞,正處于變聲期,不論是從身形還是嗓音來看,都還是個少年。
“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狂,來偷東西居然也不蒙個面,這下被抓個正著了吧,走,我這就送你去見官。”周秦川嘿嘿冷笑。
“偷東西?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誰?”周秦川壓根不信,手上勁道又大了些。
“輕些,沒騙你,真是找人。”少年邊呼痛邊艱難扭頭,見到周秦川的臉之后呆了一呆,隨即大喜,“找的就是你,你是周紀善罷?”
聽對方道出了自己的官職,周秦川手上松了松,仍未放手,“你是何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翻墻進來,到底有何貴干?”
“周紀善,你當真不記得我了?下午在大廳之中,我就站在沈王府管家旁邊,雖然沒說上什么話,但也應該面熟的吧?”少年苦著臉套近乎。
沈王府的人?周秦川將信將疑地看去,只是作為臉盲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此人是誰。
“行了,放開他罷,秦川哥,這小子還真是沈王府的人。”
幸好蘇幼蓉聽到動靜,及時趕了出來。
放開雙手的周秦川,看著不住搓揉手臂的少年,疑惑地問道:
“既是沈王府的人,干嘛偷偷摸摸的半夜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