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達不用記錄,純靠腦力也能記下這么多內容,周秦川很是佩服,不愧是干密探的人,的確有兩把刷子。
“等會兒,門兄。”周秦川突然覺得有個名字拗口,讓人過耳難忘,“豬屎饞?這是什么奇葩名姓?”
身周眾人大多轟然而笑,潑六更是樂得直打跌,“哎喲,笑死我了,還有人饞了想吃豬屎的?”
等大伙兒笑完,留守沙洲的三人才有空解釋。
“賢弟,我和你一樣,當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樂得不行。”這是秦博。
“雖然關西乃是化外之地,不過周兄還是多少收斂一些,此人乃是皇親,被咱們這般嘲弄,傳出去須不好聽。”這是王越忍著笑在勸誡。
只有門達沒受什么影響,一臉平靜地開始解釋:
“朱仕壥,被封為代隱王,太祖十三子代簡王朱桂之孫,其下的利豐商社在十天前來到沙洲,開始買地建房,一開始我們還不了解此商社背景,不過對方并未刻意隱瞞,還有意無意透露自己身份,沒多久我們也就知道了。”
原來是朱家子孫,怪不得名字這么奇葩,周秦川止住笑容,“代王?晉西的那個代王?”
“正是,有何不妥?”見周秦川臉色不太好看,門達反問。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周秦川搖頭失笑,把其中內情給大伙兒說了一說。
“什么?這朱仕壥和石彪那廝是一伙的?”
秦博皺著眉頭問,他為人雖然大方,但對石彪卻是很有成見。
此人去年趁著自己不在,為難小妹不說,還居心險惡地想逼反已經歸附大明的瓦剌衛,手段下作之極。
“正是,兩人狼狽為奸,在晉西北部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不但危害百姓,甚至連同為宗藩的沈王和晉王也不放過,要不然,咱們盛明商社也不會撿了這么大個便宜。”
周秦川回答道。
“可惡。”秦博一跺腳,“居然趁著我們不知情跑到關西來了,還想在我們的地盤上賺銀子。”
“王爺何須煩惱,只要一聲令下,我就帶人去把他們連鍋端了。”
剛到沙洲的潑六急著表現,興沖沖地請命。
張三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該怎么做,王爺和周兄弟他們心里有數。”
教訓完潑六,張三巴巴地看著周秦川,“周兄弟,我等初來乍到,不如這就讓我們來立這第一功如何?”
說來說去,還是想靠武力解決。
周秦川正待解釋,秦琪先開口了,“沒那么簡單的,張三哥,代王有利豐商社這個殼,既然椎場和稅關已經成立,即便是在關西,咱們也不能對這些商人予取予奪了。”
潑六摸著后腦勺甚是不解,在他看來,沒什么事是一頓廝殺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再廝殺一場,直到一方被徹底打趴下為止。
若在中原,還需提防官府干涉,在關西順寧王最大,是自己人,那還擔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