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諾頓和康斯坦丁離開了屬于自己的封地,也沒有再回到這座最初的青銅城,讓青銅城被冰雪掩埋、侵蝕。沉睡讓它們失去了太多了力量,如今只能勉強發揮出三代種級別的實力,但這已經足夠了。
如今,王又一次站在了它們的身后,它們無懼一切!
龍吟聲和鯨歌聲四起,兩種不同的聲音似乎在較勁。而就在兩方較勁的時候,一陣響徹云霄的吼聲從青銅城的王宮之中傳出。
角樓上的青銅巨龍和城墻上的蛇人士兵集體跪伏著,恭敬地看向王宮的方向,眼中充滿了狂熱。城外的魚群們也停止鯨歌的吟唱,或者說它們已經無法唱出聲來,在君王的威勢面前,它們無力抵抗。
唯有那道白色的身影仍舊屹立著,沒有屈服于這位并非它效力的君王的威嚴之下,白色的鱗片下,有著絲絲鮮血從鱗片的縫隙中流出染紅了它身邊的冰川。
轟隆隆,就在利維坦苦苦支撐的時候,那來自一位君王的威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伴隨著的,還有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四座青銅大門竟然主動敞開了。
“利維坦,你進來吧。”
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自利維坦的腦中傳出,這支龍族亞種大軍的統帥并沒有絲毫猶豫,獨自進入了那敞開的青銅城中。
隨著利維坦的前進,青銅城內的地面,那萬年不化的冰層竟然瞬間融化,如同是主動為它開路一般,在它離開后又重新變回了原來的冰層。
在利維坦游至那層層疊高的臺階前,它停了下來。
“呵。”
一道輕笑聲從宮殿中傳了出來,似乎是看出了利維坦的窘迫。
忽然,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從宮殿中傳出,那道釋放著火紅色光芒的身影飛上了天空,如同金烏降世一般,照亮了本該因為極夜而充滿漆黑的北極圈,無數的冰山在瞬間融化,全球的海平面也在上升著。
面對那鋪天蓋地的熱氣和龍威,利維坦沒有驚慌,而是默默地釋放著言靈,鯨歌吟唱著,那無數座在這位火之君王的龍威下融化的冰山又瞬間恢復了原樣。
倒不是利維坦在意可能因為海平面迅速上漲而失去家園的人類和其他陸地動物,而是因為如今的北極圈是海洋與水之王,它的君主的領地,而非那千萬年前屬于青銅與火之王的封地。
作為君王任命的“管家”,它要在自己的君王還未蘇醒的時候,守住這北極圈,不容許任何人或龍破壞王的領地!
被火紅色光芒覆蓋的康斯坦丁將身軀上的光芒收回體內,祂沒有在意利維坦的不敬之舉,反而是流露出了一抹贊賞和追憶的神色。
參孫......這兩千年來,你也是像這樣守衛瞿塘峽下的青銅城嗎?
康斯坦丁忘不了為了拯救被人類算計的祂而主動獻祭的參孫。
千萬年前,在那場四大君主發起的叛亂中,參孫作為龍侍,卻從未主動殺上過戰場,而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一同高舉著那最初的火之戰旗。
自己是因為雙腿殘疾,行動不便,而且無法完全龍化,而參孫默默地守在祂身邊。懦弱如祂,從未恐懼過戰爭,便是因為參孫的存在。遠超尋常次代種實力的參孫不會讓除了其他幾位四大君王的雙生子以外的敵人殺到祂的面前。
但,無論是哥哥,還是參孫,都已經永遠地離開祂了。
帶著哥哥剩下的那三分之一龍骨十字回到曾經的封地時,祂在深夜里痛哭流涕過;在青銅城中聲嘶力竭地大喊過;在暴風雪中撤去火之領域拼命狂奔過……
祂感到無可慰藉,無所適從,甚至是深深的恐懼。
“孤獨”二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然占據了祂的龍王之心,那種感覺,既說不清,又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