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兒早已消融,去路重重;
來路失,回首一場空~
浮華夢,三生渺渺,因緣無蹤;
雖堪戀,何必重逢;
息壤生生,誰當逝水,東流無終;
且自留住蓬萊宮,遠無常,歌清平~”
歌聲回蕩在劇場,不用閉上眼也能把舞臺上的男人想成歷史上那個死于馬嵬坡的楊玉環,因為他的歌唱聲是那么得哀傷幽怨。
這是首曲目是華夏題材的《楊貴妃》,所以唱詞也全是中文的。這也是風間琉璃的師傅,傳世名家坂東玉三郎首次演出的曲目,亦是其成名。在觀眾們看來,風間琉璃演出曲目定位《楊貴妃》,也未嘗沒有致敬臺下師長之意。
一曲唱罷,臺下并沒有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因為哪怕是那些不懂歌舞伎的女性們也聽得淚流滿面,并沒有因為表演結束而重新開始喧嘩,反而是因為表演的結束而感到悵然若失。
整個劇場十分安靜,沒有人說一句話,大家都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
但,坐在風間琉璃特設座位上的男人開口了。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后來哀傷幽怨如此之深,何嘗不是因為相遇太過美好。”
陳鴻漸說的是中文,在場的女性們并沒有學習過中文,但那些歌舞伎大師卻不同。就在那些女性們想要出生斥責陳鴻漸的無禮時,大師們鼓起了掌。
“多謝吾友陳君的點評,也多謝諸位的觀看,琉璃感激不盡。”
風間琉璃鞠了一躬,直到幕布拉起才緩緩起身。
觀眾們還在座位上回味著方才的表演,而陳鴻漸已經走入了后臺的化妝室。他和風間琉璃是朋友的事情,哪怕之前有人不知道,現在經過風間琉璃親口承認,也這座劇場中也已經無人不曉了,自然不會攔著陳鴻漸不讓他進去。
風間琉璃擺了擺手,讓那些胸口別著“鬼”字黃銅徽章的人退下,一邊卸著厚厚的妝容,一邊和陳鴻漸聊著天。
“我是該叫你陳君呢,還是該叫你弟弟?”風間琉璃打趣著陳鴻漸,他的第一次大型歌舞伎表演會很成功,心情也自然很好。
“叫我鴻漸和陳君都行,弟弟什么的,聽上去太別扭了,讓我起雞皮疙瘩。”陳鴻漸白了他一眼,“對了,最近要麻煩你盯緊王將了,沒事多殺他幾個影武者,然后再盯緊猛鬼眾,一旦有什么大計劃就聯系我。”
“哦?可以殺影武者了?不是說讓我忍著嗎?現在,可以動手了?”風間琉璃聞言,本就喜悅的心情更添了一分激動和殺意,再不復楊貴妃的嬌柔。
“嗯,這次我會徹底解決赫爾佐格的事情再離開,所以你也不必再忍著了,只要別耽誤正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