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醒醒!”
路明非被推搡著睜開了雙眼,他發現自己正躺在迪里雅斯特號的駕駛艙內。
“我這是睡著了?兩位師兄,我睡了多久?”路明非揉著有些昏沉的腦袋,說話時還帶著一絲拖長音,顯然還未完全清醒。
沒有人回應路明非的問題,整個駕駛艙十分安靜,連機械的運轉聲都消失了,靜得讓人有些心悸。
路明非扭過頭看向愷撒和楚子航的位置,只見他們兩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座椅上,瞪大了眼睛,卻神色安詳,面帶一絲幸福微笑。路明非覺得有些不對勁,推了推二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玩兒呢?個個都是張飛啊,睜著眼睡覺?”
路明非用爛話強行安慰著自己,盡管他清楚二人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
恐懼蔓延在路明非的心頭,作為一名新生,他并沒有獨自面對過這樣的情況,他不知道該怎么讓愷撒和楚子航恢復正常,而他又聯系不到任何能幫助他的人。
對了!那個名為酒德麻衣的女忍者!
路明非奮力拍打著駕駛艙的金屬墻壁,如同看見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希望得到隔壁女忍者的回應。但,他的拍打聲卻仿佛石沉大海般,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是啊,就連兩位師兄都中招了,更何況那個女忍者呢?
寒冷籠罩在了路明非的身上,被修改了規則的尼伯龍根的溫度還在進一步下降,那層保溫緊身作戰服也無法完全保留住他的體溫,他的身軀隨著逐漸累積的恐懼感而變得冰冷。
溫度持續下降著,駕駛艙內的燈光驟然間熄滅,溫度低到了電力系統也停止運轉了。此時,無論是駕駛艙內還是迪里雅斯特號外的海洋中都沒有任何一絲光芒,路明非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原本泛著赤金色光芒的地幔層在尼伯龍根的規則修改下止住了“血”,不再噴涂巖漿。
路明非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捏緊了,他意識到麻煩遠比他想象的還大,而且現在清醒的只有自己。
“我......會死嗎?”
路明非問出了這個問題,盡管他知道不會有人回答他。
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它正在駕駛艙內蔓延......正在包圍他,還有那神志不清的楚子航、愷撒......
如果在這里的是陳師兄就好了......
他是華夏和秘黨的英雄,是混血種的未來,是全世界的希望......
可我不同,我只是一個廢柴,為什么要讓我這種廢柴成為唯一清醒的那個人,為什么不讓我過得輕松些?這種英雄戲,應該跟我沒關系才對,明知道我根本什么也做不了,還讓我面對這種無能為力的場面......
“瑪德!路鳴澤,出來!”路明非對著空氣怒吼著,他知道,路鳴澤一定就在某處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