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枚胚胎的眼中,酒德麻衣是和她的一個老朋友一樣的存在,都是帶著它主人的氣息的人類,都應該是它的朋友,而不是敵人和食物。哪怕陷入了沉睡,身體的本能也會讓它做出正確的反應。
進入冷凍庫后,映入酒德麻衣眼簾的是一個被凍住的白色胚胎。冰凍了多年之后,這枚胚胎如同石化了一般,看起來就像是白色的大理石,表面還有著細密的紋路。但哪怕是被凍住了,卻依然有鮮血從冰塊中不斷流出,如戰鼓般的心跳聲證明了這枚胚胎還活著。
它也是一位王爵,哪怕是仍在胚胎中的次代種,十八年過去了,有著一定智慧的它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當做了某位恐怖存在復蘇的祭品。好在那位恐怖的存在只能通過威壓將自己牢牢地控制在列寧號里不得動彈,但卻無法阻止它利用一定的權限,強行將自己凍住,極大的減緩了獻祭進行的速度。
它相信,終有一日,自己的主人會帶著朋友找到自己,將自己從那位恐怖存在的祭壇上救走。
終于,在它還有能力反抗的時候,有陌生的人類來了,散發著主人身上的氣息,是主人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里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酒德麻衣淺淺地吟唱著,“醒來吧,縱然冰封,也當盛放!”
隨著酒德麻衣的淺唱聲,胚胎之中的心跳聲忽然變得劇烈起來,大理石般的細密紋路慢慢褪去,覆蓋在胚胎表面的堅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露出了胚胎原本的顏色。
“喔,不得不說有點惡心。”
酒德麻衣強忍著惡心,打算將肉色的胚胎塞入一個黑色的尼龍布袋之中。胚胎也不反抗,反而十分配合地將肉色的觸須斬斷,將斷掉的觸須和流出的鮮血留在這里迷惑那位恐怖的存在,還在自身的表面釋放出一層薄薄的冰晶,將肉色隔絕在冰晶之下,讓酒德麻衣得以下手。進入尼龍布袋之后,那枚胚胎甚至還換了一個舒適的角度躺在尼龍布袋里。
“小家伙還挺乖的嘛。”酒德麻衣拍了拍胚胎的頂部,就像是在摸頭一樣,而胚胎也釋放出了表示喜悅的信息素,乖乖地看著酒德麻衣拉上尼龍布袋的拉鏈。
咚!
一聲巨響從列寧號的船身上傳來,似乎是什么東西猛烈撞擊在了列寧號上。
酒德麻衣將尼龍布袋綁在自己的腰間,向外游去。
劇烈的撞擊聲同樣也吸引了迪里雅斯特號里的三人組的注意力,三人紛紛跑向距離自己最近的舷窗觀察著煙塵滾滾的列寧號船身。
煙塵中,一道人影艱難地從凹陷進入的船身中爬了出來。
“槽,那什么玩意,這力量和速度已經快趕得上諾頓了吧!”
煙塵散去,陳鴻漸的身影顯露出來,身上的緊身作戰服破損了不少口子。他抬起頭,看向上方的那兩道身影,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兩頭不到一米七的人形尸守搞得這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