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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伴隨著何沖登上了最后旳階梯,他看到有幾個人已經在這里了。
接下來就是陸絆的請客吃飯時間。
旁白里的采訪又一次響起,配合著這些人吃飯的畫面,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畫面里,這些人鮮活地在交談,行走。
回憶里,這些人已經老去,不在人世。
英雄遲暮的感覺席卷了觀眾。
陸絆很巧妙地通過畫面和聲音兩個渠道,將過去和現在聯系在了一起。
電影里,陸絆走進了道觀,鏡頭一抬,便是那詭異的神像。
看到這神像的時候,斯蒂芬本能感受到一陣厭惡。
他有自己的宗教信仰,雖然也不至于非常狂熱,但總歸還算是信仰上帝的。
可那神像一出來,斯蒂芬就感受到了褻瀆。
是的,褻瀆。
他是個年輕人,接受了許多教育倒還好,斯蒂芬覺得,要是換成自己的父母那樣虔誠的信徒來看到這一幕,估計分分鐘就要跳起來暴怒如雷了。
難怪陸絆沒有選擇在國外上映。
斯蒂芬環視四周,想看看國人的反應。
但出乎他的意料,大家雖然對那神像同樣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但并未出現斯蒂芬這種感到自己的信仰被褻瀆了的感覺。
究其原因,斯蒂芬覺得可能是這個國家的人大部分都是無神論者。
他的那些國人同學,平常提到的和神有關的詞語里最多的是“你神經病啊”至于什么上帝保佑之類的話,一句都聽不到。
大多數人都不相信神的存在,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斯蒂芬以前問過一個朋友,說你們這樣,心靈的寄托在哪里呢,宗教就算不是唯物的,但至少也可以在困厄的時候,撫慰心靈。
那朋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斯蒂芬手里的一本記載著古代先賢們話語和思想的書籍翻開,給他看了其中一頁。
“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斯蒂芬當時還不太能讀得懂這句話,但后來,當他的中文水平越來越高的時候,他終于理解了這其中的內容,但他也更加不理解這個民族。
那滿是觸須的,如同大象一般的神像滿是異常,傍晚,比試進入了第二個環節。
鏡頭跟隨著的是唐缺。
這位穿著旗袍的成熟女性讓斯蒂芬挪不開眼睛。
那眉宇之間的英氣就像一位戰士,引人遐想。
唐缺來到了道觀里,她搜索了一番,并未發現玉佩碎片的蹤跡。
這時,一陣粘稠的蠕動聲從身后傳來。
在斯蒂芬聽來,這就像是有什么惡心扭曲的怪物正在舔舐自己的后脖頸一般。
唐缺回頭一看。
草叢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竄動。
山上的夜晚很黑,只有月光微微照亮。
但在鏡頭里,這畫面并不是那種一片漆黑,用來遮掩特效破綻的,反而讓人看得很清楚,夜幕之中,那微微晃動的灌木。
整個放映廳屏息凝神,伴隨著唐缺的第一視角逐漸靠近,背景音樂里,大提琴的旋律低沉,不斷疊加,邁向高亢。
一點點,一點點,斯蒂芬努力將脖子往后靠,整個人陷進座位里,試圖遠離屏幕,他不想讓唐缺走過去,那里絕對,肯定,必然潛藏著什么危險。
然而鏡頭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依舊無可奈何地朝著那一團灌木叢靠近。
忽然,從唐缺的身后傳來了一聲呼喚。
唐缺回過頭,看到是七爺的叫喊。
她應了一聲,回頭看向那灌木叢。
靜悄悄,一點兒也沒有動靜。
猶豫片刻,唐缺沒有繼續靠近,她看了一眼深山里,那幽邃的密林如同鬼魅,吞噬著一切的光線,激發著人類對黑暗最本能地恐懼。
唐缺轉過身,朝著屋子走去。
鏡頭對著她的背影往下移動,直至被一些灌木遮掩。
突然,那灌木搖晃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蠕動著從那灌木叢之中悄然離去。
這冷不防的一下讓斯蒂芬抖了抖。
這是情緒的釋放,是之前壓抑的氛圍在片刻的緩解之時到來的突然襲擊。
用斯蒂芬了解的話來說,這就是最低級的juscare。
低級,但是實用。
尤其在這種伴隨著背景音樂不斷升騰起來,鋪墊的緊張氣氛之中,讓觀眾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松了一口氣之后來臨的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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