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老的意思是.....”
賈琦聞言,沉默少許,問道。
“如今王子騰擺明了要將中軍都督府四萬大軍握在手中,他是不允許有郭孝德這樣的人存在的。其他人都好說,家中父輩都在,產業也多,只是郭孝德不一樣,如果咱們不幫扶一把的話,偌大的襄城伯府根本支撐不起來。我想讓他到前軍營任一軍職,游擊、千總都可以!”
秦威聞言,抬頭靜靜的看著他,少時,緩聲說道。
聽了秦威的話,賈琦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見狀,秦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沉聲道:“怎么了?”
賈琦嘆息一聲,良久之后,緩緩將今日宮內發生的一切細細道來。
說完,賈琦眼神微微深邃起來,雙眼注視著秦威,沉聲道:“您說,陛下是何用意?!”
聞言,秦威呵呵輕笑一聲,道:“怎么,怕了?”
話鋒一轉,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你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宮里,將對勛貴軍方甚至整個朝廷產生多大的沖擊,就是圣人都不能這么做的。”
說完,瞧了面色寡淡的賈琦一眼,又道:“你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前的王子騰是勛貴中的另類,現在的賈家同樣是勛貴中的另類,只要你不明確表態,所與人都會認為你們是站在皇帝一邊的,你們賈家是勛貴,亦是外戚,雖說四皇子年幼但是陛下亦是正當壯年,一切皆有可能的。”
賈琦聞言,面色不變,淡淡道:“如果今日我不簽了那封奏折怕是很難平安走出皇城吧。”
秦威笑道:“你不是簽了么!”
賈琦聞言心中一滯,見秦威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道:“我敢不簽嗎!”
聞言,秦威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著賈琦,事情太突然了,誰都沒能想到圣人身子會出現變故,當初正是考慮到圣人放權,而神京駐軍中,自己和賈琦統領七萬大軍,還是分別駐守城內城外,太招搖了,正巧自己身子不適加上宮內傳出的風聲,自己順坡就下,讓爵交出了兵權,如今中軍都督府軍權交了出去,前軍營又出了變故,步軍營有睿親王劉恭坐鎮,裘良根本不能輕易動彈,這樣算來,除了左五營掌握在賈家手中,開國一脈在神京沒有能調動的人馬了。
還有那個王子騰,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拉攏了好幾家了,特別是齊國公陳瑞文與治國公府世襲二等伯馬尚已經讓家中子弟到王子騰麾下擔任軍職了。
這把刀終是將開國一脈斬了開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沒了統兵之權,就無法安排開國一脈各家子弟前往軍中任軍職,接受歷練,至于邊疆,那是吃人的地方,賈琦是福大命大、外加自己的本領才活下來,才有了今日的忠勇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的。
“唉,老了,不中用了!”
秦威搖頭感嘆,說道。
說完,看向賈琦,眼神有些復雜,沉聲道:“琦哥兒,一個人要想成事,就得拿得起,放得下。就像打仗一樣,要勝的起,也要敗的起。
你是個聰明的人,該是明白的。你要記住那是皇帝,無論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往心里記,官場如戰場,你要學會用冷靜的目光來看問題,處理它。
另外,在皇帝眼中不只是勇武和智謀,還有忠孝節義!這也是圣人所授之道!”
賈琦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復雜。
圣人之道要是管用的話,圣人早就自個一統天下了。
見狀,原本打算再說些什么的秦威嘆了口氣,說心里話,他對于賈琦很是看好,心中已經認定他會逐步取代牛繼宗成為開國一脈的領導者,諸家的榮華富貴將系于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