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鵝卵石在水面上濺起一團水花。
汽艇果然減緩了速度,一個校官模樣的男子伸出了頭,罵道:“娘希匹的!什么人敢在這里搗亂?”
趙子龍一聽,心頓感不快,但眼下的局面,他不想涉入太深,正想找到臺階下了,所以,他大聲地在河岸邊回應道:“這里有情況!”
汽艇朝著趙子龍的方向開了過來,由于吃水線很淺,他們甚至靠到了趙子龍的身旁。
“怎么回事?”那位操著江浙口音的校官大聲問道。
“校座!那邊有情況。”趙子龍指了指遠處。
“什么情況?”那個校官看了看周圍,卻沒發現什么,不由有些不耐煩了,“就在這里說吧,我們要趕往徐州呢。”
“我發現有河匪,”趙子龍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們打劫了一幫商販。”
“什么?”校官一聽,臉色一變,急忙追問道:“你是說,他們打劫了一幫商販?”
趙子龍點了點頭,校官自己從口袋里摸出一只手電筒來。
“他們幾個人,我是說商販有多少個?”校官并不打聽河匪的情況,單刀直入地問道。
“是商販,有十一二個人吧。”趙子龍想了想,如實地回道。
“壞了,”校官卻是一拍大腿,“你可知道,他們那十一二個操著江南撫州口音的商販,去北邊干嘛?”
“不知道。”趙子龍不由怔了怔,但看對方焦急模樣,解釋道:“我只看到他們帶了一只空木箱子,后來好像被船老大麻翻了。”
“大家跟我來。”
校官再聽了趙子龍說的全部情況后,立即對其他船員下達命令。
隨后他們舍舟登岸,就地展開,要將那幫河匪一網打盡。
然而,情況哪兒他想的那么容易。
這邊一有動靜,那邊的人立即就跑了個一干二凈了。最后,他們只是抓了那個叫富貴的小眼睛船老大。
那個校官親自審問,不惜酷刑。可是,富貴就是不肯張嘴。
最后,趙子龍出面了,他對著富貴說道:“富貴,你不認得我了?我一直躲藏那個木箱子里面的。”
“啊?你?”富貴認出來后,頓時慌了神,只得解釋起來:“我們的司令,還有副司令,都是東北軍的遺孀。她們自從東北軍解散后,就失去了衣食來源,也回不了家,就被迫在這里干起了打家劫舍的事情……”
趙子龍聽到最后,不禁有些感慨起來。
這一切的根源,還是鬼子們造成了。不過,他對那些女河匪雖有同情,但也憤慨。
看到那十二個撫州的商販無虞,木箱子也從水里打撈上來了,那個校官也就長舒了一口氣,“好了,我項上的人頭,總算保住了。”
隨后,趙子龍與校官說明了要去徐州,對方就讓他上了汽船,帶上那個捉到的富貴,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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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宿州后,天也才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