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后面開過來一列黑色的貨車。貨車司機應該也看清楚了徐強的做為,可是閃避已經來不及了。于是,他操縱貨車,發出了一聲憤怒的悲鳴聲,之后就呼嘯而去了。
徐強從車站口信步出站,居然也沒受到盤查。出站后,他來到車站附近的一家小酒館里。
一顆劇烈跳動的心,這才漸漸地平息下來。
平時,徐強只在兩種情況下飲酒:一種是上級的應酬,一種就是為了女人。但是今天,當他將紙片燒掉后,竟然一口氣喝下了幾大杯杜康燒酒。
正在這時,有幾名廣西籍的巡警,忙碌了一整天也大大咧咧地在酒館里坐下了。
他們雖然說著一口的廣西話,但徐強卻聽懂了。
有一位這么說道:“兄弟,咱們現在辛辛苦苦地在這里抗戰,連老娘、老婆、孩子都拋下了,可躲在武漢的那個光頭棒子,卻還在克扣我們的軍餉!”
“是呀,”另一位光著頭的警察接口說道:“說心里話,這里比咱們的老家可差得遠了。都說那個光頭人做事果斷,我看他也不怎么行。”
“行?”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年紀稍大的警司嘿嘿一笑,說,“他要是行了,南京也會丟么?我去他娘的光頭,中**人,我就只佩服李長官和白次長。”
“干他娘,”這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小伙子,他的情緒也最激動,“等到天下太平后,咱們不妨再殺他們個回馬槍。就像民國十八年那樣,獨霸南京政府……”
“噓!你小聲點。”一個小胡子警司趕緊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立馬止住了所有人的牢騷,隨后有些埋怨地瞪了這小伙子一眼:“你說這個想害死我們嗎?”
其他人也是紛紛有些不滿地瞪了過來,這小伙子臉色一變,嚇得四周看了看。
卻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一個男子正瞪著他們。
徐強剛才是越聽越生氣,不由得哼了一聲。
此時,他的火氣,因為之前看到戴力交待的事引得思緒難于平復了,現在聽到這些話,就已經越燒越大了。
他霍然站起了身子,對著那一幫子巡警狠狠地瞪了一眼,大聲罵道:“你們這群廣西佬,見過幾個真正的小鬼子?還在這里大放厥詞?”
“你誰啊?敢說我們?”
這一群廣西巡警,本就是脫下軍裝臨時充數的,聽到責罵后,臉色都是一變,立馬全都舉起了槍,對準徐強。
徐強掃了眾人一眼,冷冷一笑:“干他娘的,就你們這幫子傻逼丘八,也想跟勞資過招,真是太搞笑了!”
說著,他暗暗地往腰帶上摸去,那里不消說也有兩三支手槍。有柯爾特,也有勃郎寧,還有一支美式左輪。
每支槍里,都壓滿了子彈。他開槍時,甚至都不需要換彈夾,只需要換槍支就行了。
只是,當他摸到槍支時,卻也摸到了一個人的手。一只有力的手,摁住了他所有的槍支。
徐強頓時臉色一臉,大吃一驚,心里的盛怒頓時化作了驚詫和恐懼。
剛才自己進來已是看過這酒館了,也沒幾人,而且自己坐的角落邊,幾米內都沒人的,怎么現在竟然有人來到身邊而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