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荷一臉冤枉:“我讓眾人傳教,只想擴大下恒真道的影響力,吸納更多信眾好讓師父出關后高興,哪敢私藏甲兵,聚眾造反。”
張恒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只言:“你們最近太高調了,燕赤霞是一位正義之人,來恒真道調查是真的調查,只要你們沒有私藏甲兵,聚眾密謀,他不會在里面添油加醋。”
“若是換了別人掛帥,可就說不準了。”
白飛荷有些委屈:“那金山寺法海,在白馬寺召開佛門法會,僧人云集,信眾無數,足有十萬眾,怎么沒見有人說他們要聚眾造反?”
張恒看了白飛荷一眼:“因為恒真道不是白馬寺和金山寺,代表不了佛門,而你,更不是佛門第一強者法海。”
法海別說只是宣講佛法。
哪怕他真要聚眾造反,在沒有攻破州府之前,這個蓋子也沒人敢揭開。
這就好比,光頭與小日子從北打到南,可雙方卻從未正式宣戰過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
實力問題,留一線,好相見。
白飛荷不同。
她有什么能讓朝廷忌憚的。
別說她了,恒真道之內,哪怕將徐鴻儒都算上,對皇族、世家,還有佛道儒來說也不過一盤小菜。
說打你,就打你。
因為你拳頭不夠大,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真人...”
白飛荷可憐巴巴的看著張恒。
張恒冷聲道:“我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都把心思收起來,在沒有實力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傳道千里,信徒百萬,是現在的恒真道該有的景象嗎?”
“你知不知道,九州之地,哪個地方是誰的地盤早有劃分。”
“你不管不問就去傳道,就像一頭老虎闖入另一頭老虎的領地。”
“現在沒理你,是因為恒真道掛靠在昆侖門下,各方相互猜忌,只當昆侖派要有動作。”
“當他們發現,你就是一只紙老虎后,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撕碎你。”
張恒說到這里,起身向外走去:“收回所有觸手,三年之內,不要有任何動作,十年之內,不要走出西荒。”
腳步微頓。
張恒回頭再道:“至于十年后是個什么樣子,該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天下大勢。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雖然他跟燕赤霞的關系很好,跟蛙神的關系也不錯。
但是大松王朝,真的已經爛到根子里了,此為不破不立之時。
十年后。
要是天下還是如此,恒真道有想法,未必沒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但是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發展吧。
“回來了?”
郭北縣內。
見到張恒回來,燕赤霞詢問道:“怎么樣?”
“未來不敢說,但是眼下,恒真道絕沒有造反的意思。”
張恒想到了上書恒真道造反一事的十二皇子,還有在其背后策劃的楊盤,向燕赤霞問道:“燕大俠,你是皇族中人,你覺得,大松王朝還會中興嗎?”
“中興啊!”
燕赤霞想了想。
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年輕時,也想一展抱負,可惜...”
燕赤霞抬了抬寶劍,又摸了摸胡子:“大廈將傾,一木難扶,我雖然是皇室中人,可對這個朝廷,這個皇室,我實在是難以再報期望。”
說完。
燕赤霞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向張恒告別道:“我準備去西荒看看,看完后,我可能又要出海去尋找仙丹了。”
天禧帝很老了。
人一老就怕死,對眼下的天禧帝來說,沒什么比長生不老藥更值得追求。
中原事,天下事。
燕赤霞已經不想再管。
他常年混跡江湖,與鬼怪為伍,人世間是什么樣,沒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