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妖趕緊將余年上岸離去的經過說了一遍,鱷爾聽后向西望去,可惜山霧彌漫,視線受阻,只能看到山體輪廓。
收回目光,冰冷的黃褐色眸子里那道豎直的瞳仁縮成了一道細線,這是他思考時才會有的眼神。
思索一番后,似乎也沒覺得哪里不對,他收縮的瞳孔又疏張開來,只留下一句:‘提高警惕’便又化煙而去。
可是剛離開沒幾分鐘,他又再次出現,氣吼道:“夫人與那龍女戰斗,根本就沒越過碧波潭,一直在東絕嶺以東,怎么可能把首飾落到西面的西哈峰?兩個蠢蛋,你們上當了,快隨我去把他抓回來。”
“那個……鱷統領,他不是剛剛得到夫人的重用嗎?為什么還要逃跑?”一個小妖自作聰明問道。
“對啊,鱷統領,你是不是想多了,萬一娘娘的首飾是被打飛到西邊了呢?”另一個小妖也問道。
“滾你娘的蛋!不僅蠢問題還多!”鱷爾氣的雙目噴火,一巴掌一個將那兩個呆萌小妖打翻在地,然后卷起一陣狂風往西追去。
兩個小妖哪敢再廢話,撿起武器,連滾帶爬也跟著追了過去。
余年真是拼了命在跑,一口氣跑出十幾里,現在正從山腰往山頂竄去。
他的目地很明確,在最短時間內盡可能遠的離開這片區域,他知道在西哈峰的另一邊有一片廣袤的莽林,逃進去他才有生機。
吼——
剛剛爬上山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沖天怒吼,震得余年靈魂都跟著發顫,讓他差點從墊腳的巖石上掉下去。
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蛤噠和邙芳芳到了水行宮的寶庫,已經發現花鱗圣王收藏的所有修煉資源都沒了。
氣憤之下才這般大吼。
現在,屬于他的考驗真正開始了!
他現在逃離的距離對于妖王來說,跟就在眼前沒什么區別。
“他們發現我已經逃跑,而且逃得不近時,應該會派手下來追我吧?”
至于為什么不是他們親自來追,余年其實是在賭,賭妖王對待螻蟻的心理。
這就跟發現自己家的肉被王八給叼走了,只需要吩咐腳邊的狗去追回來是一個道理。
更何況這個主人還面臨著被別的“主人”打劫的風險。
余年相信這個時候打碧波潭主意的山野大王不在少數,蛤噠夫婦必然會鎮守碧波潭,他這個螻蟻還不夠資格讓他們出手。
來到這個世界,余年已經充分適應了螻蟻的身份,也自然會從螻蟻的角度來思考。
想的雖多,余年腳下可絲毫沒有松懈,轉眼已經到了西面的山崖邊上。
此刻他面臨兩個選擇,從山崖跳下去,這是最快的下山途徑,山崖下便是森林,但是很可能他會被摔死。
另一個選擇在這面山崖的左右兩邊,向左向右橫移千米都有山脊的延伸,山勢比西蛤峰平緩多了,他只需要跑過去便可沒什么風險的平緩跑下亂石山。
夜月高懸,山風呼嘯,余年可沒心思臨高觀月,他稍微權衡了一番,已有了決斷。
正抬腳轉身,遠處身后突然傳來喝聲:“鲇先鋒,你這是要去哪?”
“怎么可能?這追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聽出來是抓過他一次的鱷魚統領的聲音,余年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拼了!老子就賭一把穿越者的‘跳崖不死’光環!”
來不及多想,余年一咬牙縱身跳下山崖。
“啊——”
恐懼的驚叫聲劃破夜幕在山崖下回蕩。
幾個呼吸過后,鱷爾轟然落地,出現在余年之前所站的山崖邊上。
他伸頭往下望,除了山風吹得招搖的一陣陣碧浪,再看不見其他。
“無法御氣浮空,又不會飛行法術,這摔下去不死都難,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竟不惜跳崖?”鱷爾皺眉自語。
極目眺望,林海無邊,百千里外,偶爾見兇悍巨獸欲沖天而起,驀然,森林上空一道金光屏障亮起,那巨獸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又直挺挺落了下去。
鱷爾皺了皺眉,目露兇光,少頃,他搖了搖頭化作黑煙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