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院長轉向唐涵,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師傅上前掌掌眼吧。”
這就是仇院長的計謀,不論唐思思說的是真是假,把唐涵推出去。
唐涵雖然為人和善,但是并不傻,唐思思這是在給自己找面子,如果她看走眼了,最多是自己學藝不精,要是自己看走眼了,私塾的招牌就砸了。
唐涵雖然不聰明,為人憨厚,卻懂自己的徒弟,因為懂,所以配合,放下茶盞道:“我相信思思,她說是真就是真,是假就是假,她的本事是我教的,如果這點信任做師傅的都不能給他,我還配做她師傅嗎,思思,大膽的說出來,是真還是假,不論對與錯,師傅都站在你這邊。”
唐思思肯定道:“是假的。”
仇院長目的自然不在唐思思,而是在唐涵身上,當然不肯輕易放過:“還是讓師傅上前看一眼吧。”
唐涵端起茶杯,悠哉的吹著清茶,實則心里慌了一地:“我相信我徒弟思思,仇院長還是說結果吧。”
尉遲母親連忙打圓場,如果唐涵丟臉,自己是讓兒子在這繼續讀書,還是不讓呢,不如讓唐思思一個無關緊要的出丑一二,反正她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唐先生真是寵溺這個小徒弟啊,仇院長趕緊說出結果吧我們都要等不及了。”
仇院長再三確認,唐思思是否要改。
唐思思堅持道:“不改了,就是贗品。”
仇院長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你且看落款,再看絹布,用的可是金絲,這一副“山情流水立夏圖”可是曾經被瓜分的大國,梁國御用畫師上官圖的親筆畫作,上官圖是梁王的御用畫師,一輩子只花了二十四幅令他滿意的畫作,除此之外的畫作,全被他燒的干干凈凈,不留一點在人間,上官圖為人奢靡,他的畫用的紙一定是最好的金娟布,用的墨是百兩二錢的青墨,至于毛筆,那就更奢侈了,梁王特許,所以上官圖用的筆是只有梁王才配擁有的徽筆,否則絕不動筆。”
唐思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聽著仇院長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出于禮貌等仇院長說完了,唐思思才解釋道:“上官圖是六百年前的大畫家,而牡丹紅的調配卻是在一百三十年前被調配出來,難不成史書上記錯了,上官圖其實是一百三十年前的大畫家,而不是六百年前的大畫家。”
一直沒有開口的蓋大師給出了權威的答案:“上官圖確實是六百年前的大畫家,這個不可能記錯,如果一個史官記錯了情有可原,但是在悅國,湯敕國國史上都有記載上官圖的史記,不可能三個國家都一起記錯。”
仇院長臉上的笑容僵持了起來,蓋大師也太實誠了吧,本想著今天來打臉唐涵,萬一唐涵不認,有大畫家蓋大師在,絕了唐涵詭辯的后路,誰曾想蓋大師根本不配合,也怪自己太草率,沒有事先請蓋大師掌掌眼。
唐思思喜歡這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蓋丹青蓋大師吧。”
蓋大師一般人不認識,但是尉遲母親不可能不認識,當初尉遲說他想要學習丹青,自己就有意讓兒子拜蓋大師為師,但是蓋大師當時名氣實在是太大,一直無緣拜會,近日也是聽聞蓋大師纏上官司,理清官司后就歸故鄉了,誰曾想蓋大師跟自己竟然是同鄉,暗暗有了事后登門拜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