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冷笑道:“那你把藥斷兩天試試,不行還逞強,你這個病,好不了,得慢慢養,還不能操心,平日多吃一些有營養的,好好補補。”
唐涵道:“思思不小了,我打算送她去京城讀書,這學費,還有未來的嫁妝,不都得花錢嗎,我這病,也就這樣了,死不了就成。”
宋大夫有些難以置信:“你都這樣了,還讓她去京城,你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尸。”
唐涵不悅,那有大夫這么詛咒自己的病人的:“你給我滾吧。”
好心當成驢肝肺,宋大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唐涵:“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這么固執,任性。”
唐涵打斷宋大夫道:“先不說這個,思思那邊沒漏嘴吧。”
宋大夫道:“她一點都不像你,鬼的很,隔三差五問過幾次,我保證,啥都沒告訴她。”宋大夫說著,拿給唐涵一包藥丸:“什么時候出發,我多準備一些,路上吃。”
唐涵付了賬:“不,她自己去,京城那邊,有熟人,我這次過來,想請你給思思看看,思思有點感冒,估計是昨天著涼又熬夜,風邪入體了。”
宋大夫收拾著自己的藥箱,交代兒子看好店,他去去就回。
跟著唐涵來到尚榮私塾,唐涵先將自己的藥丸藏在床底下,便帶著宋大夫去唐思思屋里。
唐思思神思不安,額頭豆大的汗珠浸濕半個枕頭,還不等宋大夫靠近給她診脈,唐思思一嗓子嚎了起來,臉上除了驚恐,唐涵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唐思思做了噩夢,夢見一個女人,在熊熊烈火當中,對著自己笑,不停的笑,唐思思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唐思思還在自己的房間,剛才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唐思思驚恐的吞了一口口水,才注意到師傅唐涵還有宋大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臥房:“師傅,宋大夫,你們好。”
唐涵甩給唐思思一條帕子:“做噩夢了,宋大夫,您給看看。”
宋大夫放下藥箱,打開取出一條絲巾,還有軟墊:“嚇成這樣,做啥噩夢了。”
唐思思不想說,唐涵隨口解圍:“晚上不要看恐怖話本,自己嚇自己。”
宋大夫將絲巾搭在唐思思手腕上,軟墊放在唐思思手背下方,宋大夫干瘦細長的手指點在唐思思手脈上,整個人變得格外嚴肅,對唐涵,唐思思來說是度日如年的一盞茶時間,對宋大夫來說,絲毫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診脈完畢,宋大夫僵硬的臉頰緩和起來:“沒事,估計是剛才出汗,把邪氣給驅走了,這兩天注意保暖,不用吃藥,沒事沒事,我倒是很好奇,你看了什么恐怖話本,嚇出這么多汗,頭發都濕透了,可以推薦給我的病人試試。”
唐涵潑冷水道:“在把人嚇壞了,思思有熱水,自己去洗洗。”
宋大夫制止唐涵:“別別別,這剛好,再碰水,小風一吹,又不好了,等汗都干了,再去洗,到時候燒點火,快點烤干,基本沒事。”
唐涵虛心的聽從宋大夫指教:“那行,中午吃烤肉,等會我去買菜,宋大夫,留下吃飯吧。”
宋大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你這師傅,又當爹又當媽的,思思,你可得好好孝順你師父,不能惹他生氣,記住了嗎?”
唐涵替唐思思辯解道:“哪有,我家思思一向很聽話,我說東從來不敢往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