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平縣里頭還有沒有那種與我年紀不相上下的妙齡良妾?你再幫我仔細想一想。”慕流云有些不甘心,連忙催著江謹再仔細回憶回憶。
“沒了,真的沒了!”江謹也很無奈,“你也不是不知道,這良妾是良籍,在家中地位頗高,除非被夫家休棄,正房夫人是動不得她分毫的!所以若不是什么特殊因由,誰家的正房夫人會愿意讓夫家納這么一個活祖宗進門給自己添堵啊!
所以良妾真的就只有這么兩個,賤妾倒是有許多!你要是信不過我,明個兒旬休結束,自個兒到衙門里面去查不就好了!”
“我信!別人誰我都可以不信,你的話我絕對是信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不信你我還能信誰?”慕流云見自己的質疑讓江謹有些惱了,連忙陪著笑臉安撫他的情緒。
江謹聽他這么說,臉色便也緩和下來,一邊給自己再續上一杯茶,一邊問:“你為何非要打聽良妾呢?難道那死去的婦人必定是誰家良妾?”
“那我倒也吃不準,只是覺著那婦人已非云英,十指纖纖,全然是一副平日嬌養的樣子,連中衣都是混著蠶絲的料子,被人切了頭顱丟棄在荒山野嶺,死去已有幾日卻不見有人報官,著實不像是誰家的夫人。
若是尋常受寵妾室,尚未生養過子嗣的,只要是賤籍,找個由頭不管是發賣還是打殺,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還需要那么大費周章呢……”
江謹向來不懂刑獄斷案之事,現在聽慕流云這么說,也覺得云里霧里,蹙眉想了一會兒,胡亂猜測道:“會不會是寡居之人,或者是只身前來江州投親的外鄉人,在外頭遭人殺害,家里面卻還毫不知情,以為人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所以便沒有人去報官?”
他說完之后,見慕流云一臉嚴肅,擰著眉頭,以為是自己說了傻話,連忙改口:“我不懂查案的事,只是隨口亂說,你切莫當真。”
“不,你方才說得還真有些道理!”慕流云卻對他搖搖頭,“若是那殺人害命的歹人故意用某種手段,讓人以為那婦人仍然活在人世,自然就不會有人去報官了!
可是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別人還會認定她還活在人世,平平安安的,必然要有點什么由頭,讓這婦人能從太平縣里面光明正大的消失,還不惹人生疑……”
他喃喃自語,在堂屋里踱來踱去,江謹平日里沒少見慕流云被案子纏住的時候是個什么模樣,便很識趣的在一旁默默喝茶,并不去開口打斷他的思路。
慕流云的心思兜來轉去,最后掐算了一下最近可有什么大日子,然后喚來守在院子里的一個仆人,對他吩咐道:“去把小五兒給我找回來,越快越好,就說他先前不講道義的事情,爺已經不追究了,讓他趕緊給我滾回來,有重要差事交給他去辦,他要是給耽誤了的話,我就扒了他的那一身臭皮去做大鼓!”
諸如此類的狠話慕流云之前也沒少撂過,所以聽他這么講,那仆人也不緊張,笑嘻嘻應著聲,扭頭跑掉,看來搞不好也很清楚小五兒這會兒是躲在什么地方,所以便熟門熟路過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