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昏了頭犯了錯事的人,哪有這樣的膽色和底氣,不管是被揭穿還是被冤枉了,都是慌作一團,像這張獵戶一樣不慌不忙,鎮定自若的反咬一口,只差沒有明說官差欺負平民了,恰恰說明這個人心里有鬼,并且在李氏之前,這廝的手里頭應該還有別的臟事兒。
再想一想,有這么大的膽子,能夠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給擄到林間去行兇的歹人,怎么會是臨時起意的初犯!
“嘖!這話說的!我這么大費周章與你過不去,自然是有緣由的!你和那無辜婦人過不去又是為何?
先辱人清白,又想殺人害命,做出這等勾當,就不要再說自己是窮苦人了,我看就是江洋大盜都要比你多幾分道義,不會那般心狠手辣!”慕流云小扇一搖,一臉不忍地搖頭晃腦。
慕流云先前想要讓那張獵戶爭取主動,好好認個罪,所以才沒有提起到底他犯了什么事,現在這么一說,原本還在門口可憐張獵戶一家的村民不禁嘩然。
這個村不算大,平日里可以說是太太平平,民風向來淳樸,多少年也沒出過什么嚇人的大事兒,就連誰偷了誰家一只雞,誰踢了誰家一條狗的小事都很少發生,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話,也都嚇得不輕,一時之間也沒有人做聲了,都屏著呼吸觀望著。
就連一旁的張氏此時也忘記了哭嚎,好像是被慕流云說出來的罪狀嚇傻了,瞪著眼張著嘴,呆愣楞地看著他們,沒了聲音。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慕流云在張獵戶面前踱來踱去,“前日你在山中打獵,遇到了一名打從山腰路過的婦人,你見那婦人生得膚白貌美,身材姣好,便起了歹念,強行擄了人,奪了那婦人的清白!
那婦人連你胸口的紅痣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奮力抵抗,堅決不從,還用手指甲把你的后背也給抓出了幾條血道子呢!”
張獵戶原本聽慕流云說他如何擄人行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透著少許緊張,聽到后面,眼神里已然多了幾絲小心翼翼遮掩著的不屑。
“大人,您說的那些都不曾發生啊!不信您叫人驗看!我胸前并沒有什么紅痣!后背也沒有抓傷!小人是冤枉的!”他梗著脖子,大聲喊冤。
“驗!”慕流云沖旁邊的衙役點點頭。
那衙役走過去,將獵戶上身的繩索解開一些,扯開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