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緊張一害怕,小腹似乎也愈發酸痛起來,這精神與身體的雙重夾擊,讓慕流云臉色逐漸轉白,身子晃了晃,幾乎快要站不住。
這么一晃,袁牧也注意到了她的異狀,見慕流云面色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也是一愣:“你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有何不適?”慕流云哪敢承認,只能苦笑,抬出慣用的由子:“并非身體不適,說來慚愧,我從小便體弱,在這日頭低下站久了些便會心慌氣短,汗流浹背,讓袁大人見笑了……”
“既然如此,慕司理坐下說話吧。”袁牧微微頷首,示意慕流云落座。
慕流云也確實快要站不住了,現在得了袁牧這話,也不強撐著去和他客氣,趕忙在原先那個石凳上坐下,坐穩之后,左思右想覺著方才小五兒還是把自己坑了,現在袁牧就是沒有質問,未必心里沒有疙瘩,畢竟“活閻王”可不是什么好聽的名頭。
凡事搶占個先機還是很重要的,起碼誠意上可以少打幾分折扣。
更何況前一晚在村里審那獵戶的時候,若不是袁牧及時出手相救,現在自己就是撿了條命,也免不得身上多一個兩個窟窿,估計只能剩下一口氣躺在床上喘。
這樣一來,不管自己的秘密是否還瞞得住,二房三房都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到時候娘一個人沒了依靠怎么可能斗得過那幾個貪心鬼!
想一想就讓人后怕,如此算來,自己的的確確欠袁牧一個大人情。
于是她一臉歉意沖袁牧一拱手:“袁大人,先前我不該誤信市井傳言,更不該讓這話被小五兒那種猴孩子聽了去,實在是言行無狀,自知不妥,請大人責罰!”
“司理平日掌管江州一帶刑獄之事,最該知道人云亦云要不得,雖有明知故犯之嫌,姑且倒也可以算作不知者不怪,若再有下次,便不能這么輕易饒你。”袁牧像是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舉動,淡然應道,“這次算了,以觀后效。”
慕流云連連點頭,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滿頭滿臉的汗,悄悄松了一口氣。
甭管袁牧是不是一個愛記仇的小心眼兒,至少現在當場把這一關算是度過去了,接下來自己加著點小心,總能熬過去的。
“慕司理方才應該是已經想到你那小廝口中的郭家,是太平縣的哪一戶了吧?”袁甲估計也沒有這么快回來,袁牧索性開口向慕流云詢問起來。
他這么一問,到也把方才局促緊張的氣氛徹底打破,慕流云緩了一會兒,此刻臉色也略有緩和,忙答道:“正是!太平縣內郭姓人家有五六戶,小五兒說那戶人家給自家兒子捐了個餉生,能有這種財力的卻只有一家,住得離我家不算遠。
這個郭家有幾個莊子,田產不少,當年迎娶進門的媳婦兒在當時也是一段佳話來的。”
“哦?那還請慕司理與本官說一說,這到底是怎么樣的一段佳話。”袁牧端坐桌旁,擺明了沒有絲毫起身離開的意思。
“這……”慕流云有些疑惑,“這事回頭有的是機會給大人講,現在咱們是不是先去一趟那郭家,看看那家的少夫人是否平安無事的呆在家中,然后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