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此事。”葉員外點點頭。
“當時葉員外同知縣李大人說,拿出這么大筆音量為那些家生子贖良籍,是為了給剛剛過繼進門的兒子祈福。”慕流云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葉員外,“我相信葉員外如此善心,這個舉動里必然也的的確確有為公子祈福的意圖,那旁的呢?此事是否也是白容的授意?”
葉員外抿了抿嘴,垂下眼去,仿佛突然之間失聰失聲一般,不肯回答。
慕流云見狀,也不催促他,更沒有任何的惱火,葉員外的這種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很顯然這件事是與白容有關的,至于有什么關系,不用葉員外說,也能夠猜出個大概來。
她扭頭對旁邊的袁牧說:“大人,我需要問的都問完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大人是否還有什么別的想要同葉員外詢問或者叮囑的?”
袁牧抬眼看了看葉員外,薄唇微動,只說了一句:“員外節哀。”
說罷便起身往外走,袁甲立馬跟上,慕流云沖著有些錯愕的葉員外拱了拱手,也不用人送客,自己溜溜地跟在袁牧身后穿過前院,離開了葉家。
三個人依次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慕流云讓車夫駕車直奔北安縣,車夫立刻驅動馬匹,馬車搖搖晃晃地動了起來。
袁牧坐在車上,氣定神閑,慕流云坐在對面,志得意滿,只有袁甲,一會兒瞄一眼慕流云,一會兒看看袁牧,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多少帶著幾分困惑。
袁牧沉得住氣,慕流云可沒有他那兩下子,在不知道第幾次發現袁甲偷偷往自己這邊看的時候,開口對他說:“差爺,你若是有什么疑惑,不敢問袁大人,那你就問問我吧!”
袁甲被她一下子說出了自己憋了半天的意圖,一張黑臉微微泛紅,不過既然慕流云已經打開了這個話匣子,他便也沒有什么不好開口的了。
“方才那葉員外說他不知養女白容的下落,慕司理可辨其言辭真偽?”他問慕流云。
“這有何難。”慕流云點點頭,“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袁甲一愣,抿著嘴瞪慕流云。
這小白臉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讀書不多,斗大的字也只能堪堪認得一筐半簍,偏偏自己問他個問題,他給了自己這么一個回答!每個字都認得,就是合在一起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