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袁牧根本就沒有打算動那個張繼祖。
雖然打從認識到現在,時間也不長,但是架不住這幾日幾乎可以稱之為朝夕相處,慕流云對袁牧的行事風格也已經能夠摸清楚一個大概了。
這個家伙如果真的想要對誰出手,在那之前是絕對不會讓對方有任何不好的預感,要的就是一個不動聲色,又快又狠,殺敵于措手不及。
可是從方才下車開始,這位爺就在擺官威。
若不是之前和他一起去找過李源,看到過他是以何種態度對待同是下官的李源,或許慕流云也會像現在北安縣眾人一樣,都認為這就是四品大員的架子,可現在她很清楚,袁牧擺明了是想要震懾張耀祖,讓他收斂。
照理說,即便拋開郡王世子貴為皇親的這一層身份,但是提點刑獄公事這一官職,對于未能奉公職守的地方小吏進行懲戒,那也完全是在職能范圍內的,那么袁牧的這些舉動擺明了就是他只想對方收斂,并不打算有什么大動作。
那么作為這樣的一位居高位者,人家狠話都放出去了,若是沒有人在旁邊幫忙找個臺階,這出戲要怎么唱下去!
虧得自己機靈,揣摩出了袁牧的心思,不然靠袁甲那一根筋可就麻煩了。
慕流云又瞥了袁甲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對這耿直憨貨感到有些無奈。
一行人進了北安縣衙,袁牧問張繼祖:“我的人在哪里?”
“回稟大人,您提刑司的諸位官差兄弟說是萬家的事情要等您來了之后親自發落,還有一位兄弟,游街的時候說是捉了一個毛賊,我說交給我處理就好,但那個兄弟說必須大人來了之后再做決斷,所以我已經安排他們在了后堂喝茶,這又是拿人又是游街,也怪辛苦的。”
張耀祖趕忙回答:“大人您看,都這個時候了,要不然讓卑職安排兄弟們吃些東西填填肚子?我已經叫廚房另外準備了酒菜,大人舟車勞頓,也稍事休息,吃點東西吧?”
“張大人不必客氣。”袁牧態度疏離,并沒有打算給張耀祖這份臉面,偏頭過去示意一旁的袁甲:“去,讓我們的人立刻準備出發,該押走的人一律帶上。”
袁甲一抱拳,抬腿就往里走,張耀祖連忙叫一旁的衙差幫忙帶路。
慕流云本還有些納悶兒,他們這樣風塵仆仆感到北安縣來,難道為的不是在這里審問那個被袁乙在游街時候逮到的“小賊”么?為何看現在這個架勢,好像是準備立刻就走呢?
要是這樣,那他們方才直接讓車夫趕車去提刑司衙門大牢多好,何苦跑北安縣來?
還有,如果就這么離開了北安縣,難道白容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