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縣令,都死于如此詭異的原因,并且此事過去了四五年之久,五條人命不可能都是意外,然而在經過初驗和復驗等等環節之后,竟然沒有人提出任何疑點。
要么是有人手眼通天,能夠讓明明不正常的驗尸結論變得正常起來,不僅瞞下,還能夠欺上,把這一系列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要么是作案的手段太隱秘,依照尋常的驗尸和調查的確查不出什么來。
可是再怎么手眼通天,除了天子之外,像袁牧這樣的郡王世子,已經算是離“天”最近的人了,現在他想讓自己幫他一同查這些,說明他只是覺得不對勁,卻不知道背后的貓膩兒。
這樣一來,第二種可能性就變大了。
不管是多么高明的手段,能夠設計暗害朝廷命官,還是一連五個,這絕對不是某一個兩個人能夠做到的,背后牽扯可能廣泛,故而袁牧才想要給自己尋找一個背景清白的幫手。
慕流云拿著那本冊子反反復復地看,一邊看一邊琢磨,一直到馬車停下來,袁牧等人紛紛上車來,準備吃些東西,稍作休息,發現慕流云竟然這么長的時間一口水都不曾喝過,就捧著那個冊子看得聚精會神。
袁牧坐過去,把冊子從她手里抽出來,放在一旁,慕流云一驚,這才意識到車子停了,車廂里多了幾個人。
“此事不急于一時半刻,還需以后從長計議,不需要為此太過勞心費神。”他對慕流云說。
有江謹在場,慕流云便也沒有說什么,連忙點點頭,收回方才的那些心思,若無其事地同他們喝茶說話,吃些糕餅填一填空空的肚子。
倒不是她不放心江謹,只是袁牧想要查的事情,很顯然并不單純,作為一個本來就幫不上什么忙的局外人,江謹對這些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江謹本來出發之前對于慕流云這一次出遠門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趕了一上午的路,慕流云就獨自窩在馬車里面看袁牧給她的小冊子,袁牧則始終騎著馬走在前面,反倒讓他稍微松了口氣,現在看慕流云刻意沒在自己面前提起袁牧給她安排的任務是什么,也默契的沒問。
也不怪他放心不下,想當初只不過是一起在書院念個書,當他發現慕流云實際上是女兒身的時候,都被嚇了個好歹,驚得夠嗆。
后來想著兩個人交情篤深,是聊得來的摯友,他才硬是把這個秘密嚼碎了咽下肚,饒是如此,也還是提心吊膽了一陣子。
再后來慕流云跑去當司理參軍,這也讓他又受了一番驚嚇,橫攔豎擋也攔不住,這幾年對于她的這個差事就沒有特別放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