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食天下的時候,為了引那廚子出來一見,大人故意露富,用小金元寶付了飯錢,我猜想,可能昨夜那黑影便是奔著錢財來的。
大人此前懷疑食天下里面有外族人,我方才倒也想起了一件異事。”
“哦?說來聽聽。”袁牧回到桌旁,重新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慕流云能在真的個節骨眼兒提起來的,一定是跟昨夜的事情有些什么聯系。
“我曾經在我爹留下的一本手札上面看到過一段關于蠻族的見聞,上面記錄著蠻族有一個寨子,里面許多人會專門馴養一種猿猴,那種猿猴非常聰明,站起來身形如同少年一般高矮,長臂長尾,善攀爬,善跳躍,被馴養之后,就專門幫助蠻族人做一些登高危險的事情。
諸如到山崖上面去采藥,到對面山頭去結繩之類的事情,人來做不僅風險很高,還要花費許多功夫,讓馴養好的猿猴去做卻省時省力,也不會有任何的風險,所以這種做法在當地格外常見,甚至還有人訓練自己的猿猴到被人家中去偷竊的。
所以我就想,若是有人也這樣馴養了一只猿猴的話,這倒是就什么都說得通了,畢竟根據手札上對猿猴體量的記敘,與我前一晚透過窗紙看到的影子倒是頗有些相似。
再加上袁大哥追了那么久,不論是靈巧還是體力都能勝過他,若是這樣的一只大猿猴,那就合情合理多了,畢竟人再怎么厲害,終究在這種事上比不過善于攀爬奔跑的猿猴啊。”
“哦?這種事情我倒是頭一回聽說,以前并未見過這等異事。”袁牧聽了有些驚訝,“沒想到你父親一介茶商,見識竟然如此廣博!”
慕流云咧嘴干笑,沒有接他這話。
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就是這樣的見識廣博,別說袁牧一個外人了,就連自己這個親閨女都因為他那過于廣博的見識,而對他茶商的身份頗感懷疑。
再加上后來發現袁牧隨身的佩劍竟然與自己家中的那一柄一模一樣,她基本上在心里面已經不大相信父親只是一個尋常賣茶的商人了。
之前袁牧提出愿意借助提刑司的力量幫著自己尋找父親的下落,哪怕過去了二十年,不管是死是活,至少要查個水落石出,也算是對慕夫人有個交代。
慕流云對此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冷靜下來之后,她又想了想,覺得還需要從長計議,她還不知道袁牧從來不離身的那柄通體烏黑的寶劍到底是什么來頭。
如果父親的身份并不是尋常的茶商,他手上也有那樣的一柄劍,還有從不輕易示人的玉佩,那他實際上的身份是不是和朝廷有著什么牽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