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雖然一開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他個性謹慎小心,就算沒有搞清楚袁甲為什么忽然這么說,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就默默地跟著他往外走。
慕流云比袁牧他們慢半拍也看到了那幾個和尚,于是也順著袁甲的話,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江謹笑嘻嘻調侃道:“就是,你家里也不差那幾個銅板吃飯,掉了便掉了,你要是連這都心疼,大不了回頭哥兒幾個一人一枚銅板湊起來給你補上嘛!”
四個人在那幾個大胡子和尚的虎視眈眈下,一路調侃著江謹往外走,走到了廟門口,袁甲沒有松開江謹,只壓低了聲音對袁牧說:“爺,那幾個人回了。”
慕流云略微松了一口氣,方才那幾個人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雖說穿著僧服,卻滿臉都是匪氣,兇神惡煞的。雖說袁牧和袁甲都是高手,但是自己和江謹卻是兩個拖油瓶,方才若是真的鬧起來,很顯然對他們來說是不劃算的。
四個人這回沒有再猶豫,直接牽了馬就返回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說什么,江謹有些驚魂未定,慕流云則滿腦子都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至于那匹小馬會不會一路乖乖地回去,她倒是沒怎么擔心過,畢竟就韁繩都栓袁牧那邊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會那么踏實,反正通過打交道以來的樁樁件件,慕流云心里就覺著袁牧這人靠譜,有他幫自己拽著韁繩,那就肯定不會讓自己摔著。
回到客棧里的時候,太陽都已經斜斜掛在西邊的山頭上,袁乙補眠也起了,出去張羅了一些吃的喝的回來,這會兒都已經在桌上擺好了。
自打吳榮志死了的消息傳開了之后,玉邕縣的百姓們就都處于一種突然之間過大年了一般的喜悅當中,之前不敢出來賣的東西,這會兒沒人管著了,也敢拿出來賣了,所以袁乙張羅的晚飯也是他們到達玉邕縣以來最豐盛的一餐。
袁乙的手藝其實也就普普通通,但是這幾天慕流云都沒吃上過一頓正兒八經的晚飯,所以也覺得格外可口,飯間袁甲把他們去廟里的事情給袁乙大概講了講,袁乙聽到又是銀耳環,又是花和尚,又是雞骨豬骨,甚至還有風中傳來的女子哭泣聲,也是一臉厭惡。
“爺,這個地方絕對有問題,留不得啊!咱們去把這個賊廟給產評論吧!不能留著他們在那里禍害周圍的百姓了!”袁乙對袁牧說。
“此事急不得。”袁牧搖搖頭,“我們只有一行五人來到此地,玉邕縣衙和晏州府暗中早有勾結,相信晏州下面的各縣衙也只能是大同小異,否則玉邕縣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竟然都無人上報,無人過問,還被瞞得結結實實。
想要一舉鏟除那些賊人,我們的人手顯然不夠,掌握的證據也不多,調集江州府的人馬過去,前腳我們抓了,后腳就有人會想要想辦法再放掉。”
“是啊,我和袁大人都看清了那套院兒的耳門什么模樣,雖然說二十七顆浮漚釘有點不合朝廷制式,但是這也算是把那些賊人的野心顯露出來了,這絕對不是尋常占山為王的普通蟊賊,先驚動連他們,上頭就知道信兒了,吳榮志的案子那頭反而不好辦。”慕流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