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和袁牧他們并不知道所謂的“老規矩”到底是什么,但是吳二夫人很顯然是清楚的。
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怒目瞪著那幾個人:“這個家里,事關后院的事情,向來都是我來做主,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幾個越俎代庖的?”
為首的小胡子帶著幾分不屑地一笑:“以前想要從府里出逃的妾室通房,向來都是老爺來親自發落的,按照老爺的法子,這種小蹄子就得按照老規矩辦!”
他說完之后,其他幾個人竟然也一唱一和起來,那個被他們押著的女子面如死灰,整個人就好像篩糠一樣地抖,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看向吳二夫人的眼神里充滿了乞求的味道,很顯然這位掌管后院事務的二夫人是她最后的求生希望了。
慕流云作為一個外人,此刻只能坐在課堂里冷眼旁觀這一切,但是那個被人押著的女子絕望的眼神,她確實非常熟悉的,別的不說,至少草果在被她從楊媽媽手里頭轉買過來之前,就是那樣的模樣,仿佛天眼看著就要在她面前崩塌了一樣。
所以那個所謂的“老規矩”到底是什么,似乎也是可以猜到的。
吳二夫人估計也沒想到今日那幾個人會一副要翻天的囂張態度,微微一愣,隨即喝道:“老爺已經不在了,若你們事事處處都得聽他的吩咐,那不如直接下去問問他好了!這家里現在一切由我做主,你們敢不聽?!”
她一張漂亮的面孔已經幾乎流露出了猙獰的神情,但是那幾個人卻一點也不買賬,小胡子冷哼一聲,回聲嗆道:“老爺尸骨未寒,二夫人就已經開始把老爺的規矩當成耳邊風了?我看不是我們要下去問問老爺的意思,倒是二夫人應該下去和老爺好好解釋解釋吧!”
他這么說著,他身后一個人已經開始捏起了拳頭,把手指頭掰得咔咔作響,充滿了挑釁地看著二夫人。
二夫人雖然端得住威嚴,但畢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估計也沒想到那幾個人會這么囂張跋扈,一點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還出言威脅,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神。
慕流云這功夫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她平日里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尤其是男人仗著自己那一膀子力氣,欺負弱智女流。
聽他們方才的對話,這個被押著的女子應該是吳榮志后院里的女人之一,從那身上還不錯的衣料來看,應該是個妾的,雖然不知道吳家所謂的老規矩到底是什么,但是很顯然是可怕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把這小妾嚇成那個樣子。
最重要的是,看吳二夫人的態度,似乎并不想讓那幾個家丁用“老規矩”懲罰試圖逃走的小妾,對那小妾的態度分明是護著的。
現在這幾個刁奴擺明了是欺負吳二夫人剛剛喪夫,帶著滿院子的婦道人家,無人撐腰,這就著實是可惡了,哪怕這個二夫人方才一點都沒給過她面子,那也一樣忍不了。
“咳咳!”慕流云響亮地清了清嗓子,一副想要開口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