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見慕流云那話說得又直白又不客氣,再琢磨琢磨“京畿路”這地界聽著就廣,對慕流云方才的話就信了一半。
“行了,既然知道我們是誰了,那就趕緊回去衙門復命吧!人家吳家后院里頭的事情,輪不著衙門里的衙差管,這一院子的婦人,你們一幫外人留在這里也不合適。”慕流云拿出過去做司理那會兒和衙差們打交道的模樣,沖那小胡子擺擺手,“若還覺得我說話不頂用,那我呆會兒叫你們縣丞親自帶人來請你們幾個回去?”
她這么一說,原本對她所說那些只信一半的小胡子,現在就徹底相信了,畢竟能夠叫得動縣丞的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至少他們是惹不起的。
“大人,別啊!”小胡子終于認清了現實,也不敢再貿然對慕流云抖威風了,硬是沖她擠了個笑,“雖然說吳大人死了,我們按說確實應該回縣衙去復命,但是現在外頭多亂啊,吳大人的親眷也沒個人看顧一下,只怕也不太安全。
吳大人待我們弟兄幾個不薄,現在就算他死了,我們也不能那么沒義氣,好歹也得幫他照顧照顧家眷,衙門里頭人手也不缺我們幾個,回頭等到新任的縣令大人來了,要我們回去,那我們再回去也不遲啊!”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心思是好的,也不能越界!人家婦道人家名聲多重要!”慕流云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方才進來的時候,前頭不是有一排倒座房么?你們都給我住到那里頭去,盡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到后宅里面去滋擾!
我們最近因為吳大人突然暴斃的事情,需要頻繁出入吳家,若是被我見到你們再驚擾到內宅女眷,打著保護的名義謀什么私心,你們就立刻給我回衙門里去復命,我也會修書一封,好好在新縣令那里’夸夸’你們的!”
那幾個潑皮本來聽了慕流云的話是老大不樂意的,小胡子也打算虛應一下就算了,結果一聽慕流云他們最近要經常出入,雖然無奈,也只好應下來。
交代完了,慕流云看了看二夫人,二夫人畢竟在家里主事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會兒也反應很快,已經叫來了幾個家丁,叫他們帶著那幾個潑皮衙差去收拾東西,準備搬到倒座房去。
看那幾個潑皮雖然不情不愿,但也還是跟著家丁走了,慕流云稍微松了一口氣,本想將那癱軟在地上站不起來的女子扶起來,還好及時想起對方是吳榮志的小妾,自己伸手去扶恐怕瓜田李下,不大妥當,便徑直回了客堂。
江謹一臉疑惑,待慕流云坐下之后才低聲問:“你為何要那幾個潑皮惡棍留在吳家?怎么不干脆把他們趕走?”
“這個功夫,哪里趕得走!”慕流云兩手一攤,“你看那幾個橫貨,對二夫人并無半點畏懼,若是見吳榮志死了,已經無利可圖,他們想要走,難不成二夫人還會想要挽留?
都說好虎斗不過一群狼,這幾個雖然都是逞兇斗狠的主兒,但是外面那可是烏央烏央積怨頗深的玉邕縣百姓,都不用打,踩都能踩死他們了。
估么著平日這些人跟著吳榮志為非作歹,也是心虛得很,所以窩在吳家不敢出去。”
“可是他們這樣一伙潑皮,留在吳家也不大穩妥吧?”江謹不明白慕流云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