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說道:“當然記得了,也是這個時候,我本來躲在小船里睡覺,你一下子跑過來砸在我身上,還讓我幫你撒謊。”
晏晏的小指勾著他身上的腰帶玩兒,問道:“你就不好奇當時為什么這樣嗎。”
李璋想了想,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晏晏,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我還想知道你的很多事很多事,但是我不想一味的去逼問你,我知道這一切對現在的你還有些難,但沒關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等,等有一天,你會想把你心中所想所愛所思點點滴滴的都分享給我。”
李璋頓了頓,“晏晏,我是你的夫,你是我這后半生會彼此相依的妻,我希望你可以多依賴我一些,我雖然不是什么權傾天下的霸主,但我也可以用我的命成為你還有我們未來的孩子的依靠,前天我真的很擔心,新婚之夜看著你倒在我懷里的時候,我恨不得砍了贏際的狗頭。”
晏晏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心底蔓延出奇異的感覺,踮起腳尖,唇貼上李璋的額頭,輕聲道:“我也是,夫婦本是一體,本來就應該相互體諒,你不用覺得歉疚。”
李璋放開她,雙手箍著她的肩膀,有些不知如何辯解,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嘖!我就是想讓你。。。”
晏晏有些奇怪,說得好好的怎么還急起來了呢,只好安撫道:“好啦好啦,我都明白的,公文不是還沒批么?我讓謹言把他們搬到房里了,書房這幾天用不了,有些器具還沒布置好,你先將就著。”
李璋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說完拉著他的回房去。
房中的案幾已經整理好,上頭堆積著這兩天的公文,晏晏進了浴房沐浴,留下李璋獨自在案邊批閱公文。
一陣聲響傳來,李璋以為是晏晏洗完了,頭也不抬的隨口問道:“這么快就洗完了?”
卻不見人回答,抬眼看去,只見隔著輕紗帷幔,晏晏身邊的侍女錦雀正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李璋愣了一下,見她還愣在原地,隨即笑了笑,道:“你家郡主還沒出來,可是有什么事?”
錦雀滿臉通紅,有些青澀的說道:“奴婢給郡主送一些沐浴用的花瓣,之前房里的花瓣快用完了,擔心郡主不夠用,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園子里的蘭花開的正好,便想著送到郡主房里來,郡主看見也覺得舒心。”她的頭發用兩根素銀簪子挽起,在發髻堆疊處又插了一朵茉莉絨花,李璋這才注意到她手上還抱著一束蘭花和一籃干花瓣,玉立在燈前,眉梢眼角,襯的更是俏麗。
李璋垂眼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中的蘭花,嗅了嗅,倒是確實沁人心脾,床邊的架子上白玉梅花瓶正空著,便拿了它裝花,整理花葉時,頭也不回的慢慢說道:“難為你有心了,對你家郡主這般上心。”
錦雀似是有些尷尬,福了福身,說道:“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說完拿著裝著花瓣的籃子進了浴房。
李璋面無表情的站在院中的廊廡下,似在賞景,錦雀將東西放進去后退了出來,一開門正看見他站在一邊,愣了一下,輕聲說道:“夜深露重,主君小心著涼。”
李璋笑著轉過頭,眼中幾分慵懶幾分漫不經心,漆黑的眼眸銳利深邃,看的錦雀心直跳了幾下,輕聲道:“夜里天涼,下次可不要穿這么薄了,著了風寒風寒郡主怕也是要心疼。”
錦雀耳廓通紅,答了聲“喏”。
“李璋?咦,去哪兒了?”屋內傳來晏晏的聲音,李璋抬高了聲答道:“來了,剛才出來透透氣。”說完打開門進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擋住了錦雀的身影。
畫眉在蘭亭院外提著一把燈籠,疑惑道:“怎么去了這么久?”
錦雀笑了笑,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