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轉頭看了一眼她氣急敗壞的模樣,鼓勵道:“聲音再大些,把他們全吵醒,這樣明天都沒精神趕路了。“
綠嫵閉了嘴,氣的胸口起伏,突然想起什么,低聲道:”你那個夫君也不怎么樣嘛,虧你還在殿上那么維護他,原來就是個小白臉,碰上我們遼國的武士,還不是受了傷。“
晏晏臉色一變,冷聲道:”什么受傷?“
”呵呵,你還不知道吧,他和我們的人打了起來,要不是我們怕拖太久趕不上出城,邊早就將他砍死在劍下了。”綠嫵冷笑著說著,見她神色終于有幾分擔憂,不免有些得意,“你最好老實點,離云哥哥遠點,不然我就把你戳成一個個的血窟窿,放干了血吊在城門上給你們大周的將士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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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不亮,晏晏便被綠嫵踹醒,一路向北,朝北遼趕去。
到底是舒服日子過慣了,忽然成了階下囚,晏晏渾身都還適應不過來。
坐在顛簸冷硬的馬車里,連著咽了好幾口口水,才勉強壓抑住了想吐的感覺。
綠嫵實在不想跟她同居一處,便和他們一起騎馬,途中幾人在一處小溪旁稍作歇息,葉明拿出裝著干糧的包裹,給他們分吃的。
粗面烙餅太硬,晏晏靠著一棵大樹,獨自一人坐在一旁,然后用力的把它們撕成一片一片,放進嘴里如嚼紙般咀嚼著,
正吃著,眼前突然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葉明伸手,將一壺馬奶酒遞給她:“喝口酒吧,能好吃點。”說完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慢點喝,這酒有些烈,姑娘家應該喝果酒才是,只不過帶出來的果酒都喝完了,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誰說姑娘家就喝不得烈酒?“說完打開酒塞,猛灌了一口,辛辣又夾雜著羊奶的腥味的酒液順著喉嚨一直流入肺腑,晏晏被嗆得咳嗽起來。
葉明笑著搖了搖頭。
晏晏就著酒又吃了幾口餅,發現原本生硬難咽的餅確實沒那么難吃了,于是便小口小口的一口酒一口餅的吃著。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
他也不遮掩,道:“我叫蕭行云,想必你也應該聽過。”
晏晏點了點頭,說道:“蕭行庭是你哥哥吧,如雷貫耳,自然聽過,若是真打起仗來,便是你們兩個帶兵吧?”
蕭行云笑道:“郡主覺得若是兩軍交戰,誰輸誰贏?”
晏晏道:“若論糧草之儲備,財力之富庶,自然是我大周,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北遼這些年兵馬確實驍勇,若是真打起來,怕是兩敗俱傷也不為過。”
“聽說郡主的夫君李將軍乃是大周百年難得的將星,曾一人帶兵直搗突厥王庭,生擒突厥將軍,還將突厥趕回了祁連山以北,若是他,也是兩敗俱傷?”
晏晏笑了笑,道:“沙場刀劍無眼,若不是家國有難,我必定是不愿意他以身涉險,但我相信,若是他,你們必定不會好過。”
蕭行云勾一勾唇角,“有道理,所以還得郡主相助。”
晏晏“哧”的一聲笑出聲來:“難道王爺覺得大周會因為我而退兵?別忘了,我朝的幾十萬大軍已經在路上,不日便直逼鎬京城下,北遼竟已經如此黔驢技窮,,妄想挾持我來威脅大周?太抬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