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堪的閉了閉眼,把翻涌在喉嚨里的血腥味強壓下去。
再次睜眼,眸子里重新恢復清明,哪里還有悲痛涌動過的跡象。
她態度調整的快,有的人卻不高興了。
剛才柏亦沉還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了名為“悲痛”的神色,這連一分鐘都不到,她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令他不爽的壓低聲線,說道:“我看叔母的表情好像有些不舍把這條項鏈拿出來拍賣?既然已經拿出來了,就別裝作一副不舍的樣子,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的話意有所指,卻又像是僅針對于這條項鏈。
丁綺玥無意與他糾纏,只想快點回家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柏亦沉擺明了不打算放過她,是,她是感到了不舍,但也只是一瞬間。
為什么他還要拿這件事說話?就不能放她一馬嗎?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哀傷再次浮現,丁綺玥再也承受不住,說了一句“抱歉我身體不舒服”,就扔下他們兩人,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拍賣行。
她以為這樣做就能逃離這兩人的身邊,誰知她還沒走到停車場,柏亦沉就帶著蘇琳追了上來。
“我說了讓你走了嗎。”
他的嗓音里蘊含著壓抑的怒意,仿佛只需要一點的火苗,就能將他的怒火徹底點燃。
對于這樣的柏亦沉丁綺玥是陌生的,雖然她能感受到他在生氣,但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沒有對她發過火。
“我想離開,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她不想和他們吵,原本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看到這條項鏈被柏亦沉拍走戴在了蘇琳的脖子上,她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現在頭又有些疼。
如果可以,她真想快點離開這里。
“宋夫人這話說的,我不過是想關心一下我的‘長輩’,莫非也不可以?”
看出她有想離去的念頭,柏亦沉說什么也不愿讓她就此離開,他給蘇琳使了一個眼神,得到他的準許蘇琳頓時來了興致,對著丁綺玥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宋夫人剛才不是還很精神嗎?怎么這會兒一臉的疲憊樣?是不是因為做了什么虧心事,被宋叔叔給找上門來了,所以才會不舒服啊?”
她的話里就不僅僅是意有所指那么簡單了,而是明示她拍賣了宋佳誠的遺物。
為了讓丁綺玥難受,她故意捏著嗓子,用尖銳的嗓音嘲諷著她。
而她的目的也的確達到了,尖銳的聲音,刺得丁綺玥的太陽穴突突發疼:“隨你怎么想,我要回去了,兩位愿意在外面吹風就在外面吹風好了,恕不奉陪!”
夏末的夜晚,夜風雖然仍舊悶熱,但吹久了卻很容易感冒。
丁綺玥覺得她自己就很有可能是感冒了,否則的話,她的頭不會這么沉重。
“想走?沒那么容易!”蘇琳眼神一凜,在心中狠厲的吐出了一句話,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對著花壇方向揮了揮。
她在給躲在那里的人打手勢,看到她的手勢,事先埋伏在那里的一群人順勢沖了出來,將他們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琳花錢買通的記者。
“蘇小姐,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是著名設計師Allen的封筆之作沒錯吧!請問這條項鏈為什么會戴在你的脖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