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導致大腦生物電指數暴增。
電流在機體里亂竄,他胸口的排氣扇突然嗚嗚亂叫,開始向體外排出一陣滾燙的熱流。
少女一驚。
我丟,這副機械義體上的真元反應爐不是熄火了嗎,怎么又重新運轉了。
“賽博修真系統開始上線…檢測真元儲備量…不足…”
原來是機體本身殘存的真元,他撐不了多久的,頂多三秒。
少女撫摸傲人胸口,緩了口氣,趕忙解釋起來。
“先人,我是您第一百三十八代玄孫,我叫柳秧,我們倆是一家人,這是我的血源檢查證明,可以證明我是老柳家的獨苗。”
她急忙掏出一張閃爍紅藍電子熒光的透明顯示屏。
他也看不懂,隨手撥開。
以大腦生物電艱難地催動機械義體,電子眼的視網膜彈窗提示:“反應爐熄火,真元耗盡,賽博修真系統自動下線。”
轉瞬間,胸口的真元反應爐再次熄火了,排風扇也停止了運作,他的身體也變得沉重起來,腦力已經很難支撐機體。
整個身體晃晃悠悠,隨時會倒。
他有些云里霧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他組織情緒,再次發問,說出的話冰冷且僵硬,沒有一點兒人氣。
他身上唯一的有機組織陷入了電腦常見的邏輯困境中,需要別人為他清理緩存,打開思維的窗戶。
他滿腹疑惑,眼睛卻直勾勾地盯住了柳秧身上最挺拔的地方。
只是,文明觀球。
他連忙以手撫額,作出沉思的樣子。
少女眼睛一亮,好事兒,竟然知道羞恥,那證明他的人類三觀正在回檔。
“先人,你是我的先人,柳乘風。”
“您已經掛了一千年,才剛剛激活神經存儲單元,腦子里難免會跳幀或頻閃,不用擔心,您的神經元細胞受電流刺激,會自動讀檔,您很快就會兼容這具機體。”
柳秧像是在邀功一樣,嘴角微翹。
“我掛了一千年。”柳乘風迷茫,轉瞬又震驚:“那我現在算是神經復活,我原來的身體去了哪里?”
柳秧走到了他面前,伸手虛點了一下面前的空氣,空氣中出現了一面透明的全息屏幕,她頭上的銀、金電線像八爪魚一樣鏈接著屏幕。
電線線管中的液體倒流進她的大腦里。
柳乘風看到水倒流的剎那,腦神經就打了個麻花結,這是什么操作。
她在全息鍵盤上進行了一番操作,嘴中念道:“一千年前,柳家祖先在您死的時候,將您的大腦取了出來,然后保存在一個裝滿活性電漿液的玻璃缸中。”
“因為現在的義體技術非常發達,所以我才能將您的大腦放入機械妖僧的泥丸宮里,搭上神經網絡,恢復碳基活性。”
“你放心,我已經駭入機械妖僧的小須彌無量局域網,斷掉你與佛帝的思維鏈接,你還俗了,不用再念那煩人的經文了。”
“我現在手動導入您的摯愛記憶,搞定…也許她能幫你記起過往。”
她的話落在他的機械耳蝸里,相當于‘阿巴、阿巴、阿巴’。
他似懂非懂。
很快,他的電子眼轉而鎖定了義體改造臺上的透明玻璃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