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嵐的軌道天眼,我將您大腦釋放的脈沖激流都引入我的真元氣海里,能量轉換已經完畢,我現在好痛,我快承受不了了,我得將這股力燃燒掉,您快退后。”
真元氣海。
什么玩意兒。
但柳乘風的情感神經里分泌了一種奇妙蛋白質,讓他感受到了精神上被關懷的溫暖。
丫頭竟然知道心疼人。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也許就是活性電漿液搞的鬼。
可是,把脈沖激流引入自己身上,真當自己是避雷針了。
柳秧跪在了他面前,身上卻開始席卷起驚人的恐怖溫度,像顆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一樣。
周圍的破銅爛鐵瞬間被燒成了通紅色。
柳乘風感到裝著自己腦仁的金屬頭都有些發燙了,再不退,就成了鐵鍋悶豆腐了。
他不得不往后倒退幾步,腦神經有些發懵,生物電供應不上,不能很好地操控沉重的金屬身軀,后退時鐵腳掌摩擦地面,發出鈧鈧的刺耳聲。
到底什么層級的脈沖激流會產生這么強烈的高能粒子運動,繼而產生如此高的溫度,難道自己的大腦真的在渡劫。
感覺她快爆了。
可她沒爆,也沒被高溫汽化掉,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柳乘風的腦神經有些發脹,電子眼就像打開了一個電腦視頻窗一樣,不停閃爍出一串0和1組構的數據激流。
關鍵是自己能讀的懂,還是計算機語言,一串亂碼而已。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實上他想問的是為什么老子的胡思亂想也會變成電子字符串。
也許機械義體里真的有超級源代碼驅動的解釋器將自己的思想給數字化了。
想想人腦可以被‘嵐’數字化,那數字思維也就不是書本上的科幻名詞了。
柳秧的身體已經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無數流體一樣的電光在她的體表流淌,炫目且恐怖。
神經線管里的水不停地在她腦子里進出,似乎在散熱一樣。
她還以為柳乘風在關心自己。
激動不已:“我很難解釋,但這就是一千年后的今天,而我,不僅是一位數據流民,更是一位混跡于銹城鄉野間的…賽博道徒…”
“賽…賽博…”
程序員出生的柳乘風對這個詞太敏感了,一想到賽博,他的腦子里就鉆進了“ICE、blackICE、腦機、圖靈機、數字空間…”這些詞匯。
他的電子眼深處的螺旋結構立刻卡住了齒輪旋轉。
因為大腦釋放的生物電斷檔了。
“先人…先人…”
“啊。”他回過了神,生物電重新接線泥丸宮里的人工神經突觸組織,腦子里鉆出了無數有關賽博的想法,電子視網膜彈窗上立刻將其編寫成計算機語言。
“你怎么了?”
“哦,機械妖僧的義體系統里是不是安裝有思維解釋器這樣的東西。”
“那個好像沒有。”
“沒有嘛。”他有些犯愁了,難道是我的大腦浸泡了一千多年的活性電漿液,變異了。
“先人,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你說。”他發現她的眼神不對。
“事實上你現在還無法使用義體的很多子系統,你大腦釋放的生物電頂多只能開啟義體的主驅動程序,比如最重要的賽博修真系統,已經下線了。”
這句話的意思直譯過來就是很多軟件程序沒激活。
所以,你不僅做不了硬件上的男人,而且就連軟件也是不完整的。
作為思想上的人,這具義體可謂是毫無游戲體驗感。
“哦,能動就行。”他表現的越無所謂,柳秧就越愧疚。
畢竟自己混到現在也是徹頭徹尾的盧瑟。
兜子比臉還干凈。
回收利用廢舊的機械妖僧,太難為老祖了。
突然,她發現老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