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聽后一愣,趕忙抱拳說道。
“不知大仙此言何意?”
“此番宛城之爭,定會死傷慘重,生靈涂炭。而我又知道,典韋將軍乃是仁義之士,實在不忍看著典韋將軍葬身于此。典韋將軍號稱古之惡來,本事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英雄,絕不可身死于此啊!”
典韋聽后慢慢的點了點頭,隨后抬頭看向了陳小北,眼神中滿是決絕。
“多謝大仙一番好意,但大丈夫寧死陣前不死陣后,韋雖無才,但又怎可做那臨陣脫逃之輩!如若他日戰死陣前,韋也定會保全主公性命!”
“說得好!但此乃愚忠!實不可取!典韋將軍,我且問你,你作為曹操的貼身侍衛,為何不再曹操身邊,而是在這河邊愁眉苦臉?”
典韋聽后嘆了口氣,說道。
“主公在與奉孝先生談論大計,而營外又有仲康守護,主公安危自不必擔心。可我見主公最近整日愁眉苦臉,茶飯不思,身體也是日漸消瘦。作為主公的心腹,韋卻不能替主公解憂,實在愧對主公的信任。而軍營內軍士眾多,韋不便擺出一副愁容,所以才來到了這小河邊。”
陳小北點了點頭,心里多少踏實了一些。
“典韋將軍,你知道你家主公近日來愁容滿面。可你是否知道你家主公為何如此?”
“這...原本主公擔憂的是水源的問題,可有了大仙贈予的水,我們也成功漲到了水源。可主公卻是更加的擔心了,那日還十分嚴肅的告訴,讓我活著,一定不能死。在下愚昧,還請大仙明示。”
“嗯,水源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可是,你們卻面臨著更大的問題!你們這次幾乎傾巢出動,只為了奪下這個宛城,雖然看起來你軍聲勢浩大,志在必得。可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將士們傷的傷疲的疲,就算讓你們到了宛城,又能有多少的戰斗力?要知道,你們是要攻城的,雖然我不懂戰爭,但想要攻打下一座城池,恐怕絕非易事吧?再加上宛城的賈詡,對張繡來說更是如虎添翼。我想,賈詡的本領,你們應該早就見識過了吧?而這時間一拖,你覺得身在你軍后方的袁紹會不知道你許都空虛?”
陳小北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說別的,那袁紹是定會兵發許都,進行奇襲。而當你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那都是多長時間以后的事情了?而這個時候你軍疲于應對,如果慌忙退兵的話,定會中了埋伏。要知道,那張繡可早就聽取了賈詡的意見,聯合荊州的劉表,共同對抗你家主公。荊州人丁興旺,將士們更是個個精神飽滿,到時候劉表定會斷了你軍的后路。那個時候,你軍就算再強大,又能有幾分能力去對抗以逸待勞再加上伏兵奇襲的荊州軍?然而,你以為光是荊州軍就夠了么?你家主公屢次想要奪下宛城,更是與那張繡的后母有染,張繡早就對你家主公恨之入骨。他定然會傾城而出,追擊你軍。到時候一前一后,形成夾擊之勢。哼,不是我看不起你家主公,到時候就算你家主公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瞧著面色越來越凝重的典韋,陳小北繼續加油添醋的說道。
“典韋將軍,任憑你再怎么勇冠三軍,你再怎么拼死保護,想必到了那個時候,數萬大軍定會灰飛煙滅,曹操也必然身死他鄉,馬革裹尸!就算你真的拼死護全了你家主公的性命,那又如何?在荊州軍和張繡的夾擊下,你軍還能剩下多少人?而耽擱了這么長時間,你覺得以袁紹的兵力,你那宛如空城的許都,又能挺的了多久?恐怕在你們知道許都被襲擊這個消息的時候,許都早已淪陷了吧!到那時,許都淪陷,司隸一帶定會成為袁紹的囊中之物。到時候無論是袁紹、呂布甚至是劉備,都可能成為兗州的新主人!別忘了,那袁術還有幾十萬大軍呢!一切的一切,都將會灰飛煙滅,你家主公也只不過是大勢已去罷了。就算他還能活下來,但是他帶著那些可憐的殘兵敗將,又能如何?到時候袁紹一統北方,天下之勢將會大變!恐怕,那個時候,整個天下就要隨了那袁氏兄弟的姓了!典韋將軍,你說我讓你現在離開,是否有錯?而我說你愚忠,又是否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