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棠對此全無理會,看著眼前僧人:“大師這是在做什么?”
僧人伸單掌于身前施禮:“阿彌陀佛,貧僧法河,見有妖孽作祟,誆騙男子成婚,有違天理人倫,遂出手降妖。
貧僧也有一疑問,之前劍氣應該出自施主之手,不知施主為何放過此妖?”
“因為和尚你不懂愛呀!”黃楓的聲音出現的很突兀。
“小姐,他又回來了。”小暖在李墨棠身邊小聲說道,隨后笑嘻嘻的詢問,“小姐你是先救這鼠妖,還是先斬黃公子?”
“就你話多!”李墨棠輕斥道,沒有理會法河的質疑,她倒是想看看,伶牙俐齒的黃楓會如何應付。
蹲在墻上看了一眼被壓制在地的小玲,黃楓也印證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果然本體是一只地鼠,難怪修為不高,卻能藏住妖氣。
化為人形的小玲乖巧漂亮,柔柔糯糯,讓人很有保護欲,但如今半身已經變回妖,劉成順依然沒有害怕動搖,也挺讓施主人佩服的。
只可惜法河不為所動,抬眼望向黃楓:“貧僧法河,不知這位施主如何稱呼?”
黃楓張口就來:“法核?我是艾迪西!”
法河稍有些意外:“施主不是大夏人?”
“說對了,我不是大夏人。”黃楓語氣嚴肅又自豪,“我來自種花家!”
“黃公子分明是在逗那和尚。”小暖悄聲說道。
李墨棠仔細回憶,也確實不知種花家指的是哪里。
“是貧僧淺見薄識了,不過施主剛剛關于貧僧不懂愛的言辭,貧僧很難茍同。”法河持禪杖在地上輕輕一敲,肅穆莊嚴,“人類與妖族結為連理,有違天理,若今日縱容,便是讓劉施主貪一時歡愉,卻要讓劉氏一族乃至東石鎮上百戶百姓難安!
貧僧也許不了解小愛,卻懂大愛,眼下降妖,便是大愛!”
黃楓驚了,他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是禿驢成精了吧!
李墨棠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黃楓,等他與僧人巧辯。
沒想到黃楓也朝她看來:“這和尚牙尖嘴利,難搞,你快出劍削他!”
李墨棠很想先一劍削了黃楓。
“阿彌陀佛,施主可還有話要說?”
見法河看向自己,黃楓有種被對方跳臉的感覺,果斷反擊:“你們佛門不是提倡眾生平等嗎?”
法河依然很從容:“生命沒有高低貴賤,此為平等,我并不覺得此妖比劉施主低賤。”
黃楓大怒:“只有生命平等?難道不應該是律法面前一律平等?難道政治權利、信仰自由、人身與人格權利、社會經濟、受教育權、生育權利不應該平等?你們佛門的眾生平等也不過如此!”
氣抖冷,妖何站!
法河和之前的李墨棠一樣,如墜煙海,不知所云。
可黃楓詆毀佛門至理,是他不能容忍的,只是他剛要開口,黃楓又拋出一個問題:“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駕馬車向東趕路,突然路上跑出五名孩童,你無法及時停住馬車,唯一可以躲避的方向,有一名孩童正在嬉戲,我想知道你會怎么做?
是從這五名孩童上碾過去,還是犧牲另一名無辜的孩童?”
黃楓問完,并不給法河思考的機會,陡然提高聲音:“今日你以東石鎮百姓心安為由,犧牲劉成順和小玲的幸福,美其名曰大愛,我想在你心里,五名孩童的性命,應該勝過一個吧?”
小暖有點小激動,扯著李墨棠的袖子:“小姐,黃公子好厲害,和尚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