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仵作說話,黃楓才湊過去看了一眼,脖頸上一道橫向的刀口十分醒目,血流滿地,連灶臺上都濺了許多。
隨后他又瞅了瞅灶臺上的鍋碗瓢盆,彎腰打量著一個燒水壺,隨后不動聲色的站了回去,繼續旁聽。
仵作指著傷口接著說道:“看刀口,是從右往左割的,兇手很可能是個左撇子。”
“沒有人看到客人進來過,兇手可能是個左撇子。”金捕頭沉吟一會,看向滿江樓的掌柜和伙計,“你們這段時間,進過后廚灶房的站出來,都別撒謊,否則要你們好看。”
一群人面面相覷,最后走出來五個人。
除了掌柜的,還有三男一女,都挺年輕。
“就你們幾個?”金捕頭望著其他人,提醒道,“你們沒進過灶房?都互相看看,包庇不僅要吃牢飯,還要挨頓板子,身子骨弱一點,進去可能就死里面了,你們可想好了。”
其他人連連搖頭,表態絕對沒包庇,確實沒看到還有別人進出。
威脅過了,金捕頭不再為難他們,打量著站出來的五個人:“誰管用左手?”
“我……我慣用左手。”一個年輕伙計站出來,有些慌,“但姚師傅真不是我殺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金捕頭冷哼,“還有沒有別人慣用左手?”
“沒了。”其他人紛紛搖頭否認。
有刑捕找到一件帶血的寬大圍裙,還有一把沾血的刀,回來給金捕頭過目:“頭兒,這是我們從后邊院子一個堆雜物的屋子里找到的。”
“這些東西是你的?”金捕頭問。
那年輕伙計連忙解釋:“東西是我的,可是真的跟我沒關系。”
金捕頭冷笑道:“上邊這么多血跡,又是你的東西,還說跟你沒關系,你把我當傻子?”
“小人不敢,那圍裙本來就是擋血的。”
“嗯?”金捕頭愣了愣,“你這是認罪了?”
“我沒有。”年輕伙計有些手足無措,掌柜的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主動說道:“他叫大柱,在滿江樓做事有些年頭了,一緊張就這樣,還是我來幫他解釋吧。
他在滿江樓主要負責灶房里的雜事,而且是雜事里比較臟的那一部分,比如殺豬宰牛,那圍裙就是專門擋著血濺出來的。”
大柱點頭說道:“對,今天下午我剛殺了豬。”
黃楓瞅著這人,胳膊上有些精肉,看上去確實是干活練出來的,但總體不高也不壯,為何叫大柱,哪里柱了。
金捕頭看看圍裙,上面除了較心的血跡,確實還有一些暗沉的洗不掉的血跡,這樣就很難分辨上面的血跡是不是姚師傅的。
“那刀你怎么解釋,而且衣服為何藏在屋子里?”金捕頭繼續逼問。
大柱連連搖頭:“我……我不知道,那刀是剔骨刀,下午殺完豬,我都擦干凈了,和其他刀放在一起,圍裙我掛在院子里。”
“誰能證明?”金捕頭問。
這時幾人中唯一的女子站了出來:“我能證明,下午殺完豬,大柱確實把圍裙掛在院子里,但之后他有沒有再穿,我就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