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自然是懂的,當場答應,多少有些沒面子,而且這一天時間,估計景滄也要和宗門長老等人最后商議一番。
不過這話被他說出來,景滄實在有些氣,很想和黃楓再過上兩招,只是想到自己終究是活了數百上千年的人了,哪能真和黃楓一個毛頭小子一般見識。
“懂就好。”景滄哼了聲,朝顧廷章說道,“你跟我來。”
輸了切磋,而且全無還手之力,作為師父,必定要指教開導一番。
景瀾倒是沒有宗門丟了人的感覺,來到黃楓面前,又瞅了瞅他,點頭道“我現在看你,更順眼了。”
“多謝前輩夸贊。”
甘州,毗鄰青州,雖然這些年和青州一樣,旱情頗重,但事變發生至今,沒人選擇和青州站在一起。
如今青州至甘州的幾處要道,如臨大敵,畢竟青州要往昭陽打,不想繞遠路的話,甘州是必經之地。
亭廊關,甘州邊緣一座小關卡。
關中瞭望塔上,幾個軍士一邊觀察周圍,一邊說話。
“青州那群窩囊廢,怎么想不開,竟然跟著造反,那李應一脈,連真假都不知道呢。”
“誰說不是,就算真的又如何,這皇帝還人做,這天就不旱了
要說大旱,咱們甘州也旱,其他州府年年往咱們這調糧,五年賦稅全免,咱們都是看在眼里的,非要說大旱怨皇上,我覺得說不通。”
“你覺得說不通,青州人覺得說得通,這不就要打起來了。”
“希望別打到咱們這,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青州往這邊過,七八條路呢,咱們這里是最偏最窄的,應該淦”
這人罵了句粗話,連忙鳴鑼示警,原來遠處出現了一直軍隊,看那攢動的人頭和旗幟,數量極多。
關中守軍聞聲而動,紛紛拿好武器涌上城墻。
“爹。”一位身著銀甲的年輕人,跟在父親后面要上城樓,被攔了下來。
“你去做什么,你現在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也非關中將士,別給我添亂。”
說話這人,是亭廊關守將云溥,那年輕人是他兒子云道寧,本來帶他來關中,是想讓他熟悉軍中生活,為武舉考試做準備,沒想到趕上青州動亂,他一直想將兒子送走,但云道寧死活不走。
運道寧沒有吵嚷,被拒絕后,只是冷靜問道“爹,你打算投降或者棄關而逃嗎”
“放屁,你老子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不就得了,既然要死戰,守得住最好,守不住被敵人破關了,哪還有活口,你讓我留在關里,不也是等死。”云道寧看了一眼云溥身旁的副將,笑道,“爹,您不會打算玩老一套,看關要破了,讓人把我打暈送走吧。”
不得不說,云溥還真有這個心思。
“爹,你放棄吧,這亭廊關里,也就只有你能打得過我了,這么緊要的關頭,想必你抽不出空與我動手。”
“小兔崽子,反了你。”
“爹,這話可別亂說,我可沒反,反得是青州人。”云道寧手一伸,從遠處兵器架上招來一柄紅纓槍,收起剛才隨意的態度,正色道,“將軍百戰死,爹,我這時候要逃了,算什么”
云溥冷哼“所以當初就不同意你習武。”
“可我也不是讀書的料啊,而且沒點武藝,說不定哪天就被鬼怪吃了,窩囊,還不如死在戰場上。”云道寧笑道,“爹,今日就讓我與你并肩作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