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北風驟起,天空淅淅瀝瀝飄著小雨,今年的冬天比以往冷得更早。剛拍完一場打戲的俞權溪在工作人員披毛巾遞熱茶的簇擁下,很快從角色中抽離出來,一眼就看見孤零零坐在角落里那個倩麗的身影。
本來應該明天回到劇組的她怎么提前一天就回來了?
兩個相距不遠的城市,氣溫卻相差甚遠。何瑤也穿著單薄的衣服回到這個氣溫驟降的城市,不想待在酒店里無所事事胡思亂想,干脆直接來到劇組。在角落里待了一會,她就被凍得瑟瑟發抖。
一件男士的皮夾克突然披在她身上,她回過頭就看見俞權溪從身后一個跨步坐在她身旁。他的頭發被雨水打濕,臉上有化妝出來的打斗痕跡,衣服上還有很多泥水干涸的污漬,卻依舊掩蓋不住他的英氣逼人卓爾不群。
俞權溪說:“穿這么少,小心感冒。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何瑤也扯住身上那件散發著淡淡烏龍香味的皮夾克,笑著說:“沒料到會突然降溫了,厚的外套都在酒店,一下飛機我就直接來劇組了。”
俞權溪問:“你生病的朋友好了嗎?”
何瑤也重新披好他的外套掩飾住自己復雜的神色,淡淡地說:“差不多好了,鄒睿去照顧他了。”
俞權溪伸出手幫她整理壓在衣服里的頭發,似漫不經心的問:“他是你和鄒睿很好的朋友吧?你們都這么上心輪流請假照顧。”
何瑤也的身體瞬間僵硬住,不知是因為俞權溪溫柔親昵的舉動,還是他直戳心窩的問話。
過了一會,她苦笑道:“算不上很好的朋友吧,只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我也算是還他的人情。”
也許是聽到了最滿意的回答,俞權溪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愉悅。
有一點潔癖的俞權溪剛才一口都沒喝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驅寒的姜茶,張全馬上用他的保溫杯為他重新泡了一杯姜茶。拿著保溫杯在片場轉來轉去,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見挨坐在一塊閑聊的俞權溪和何瑤也。
張全走過去把保溫杯遞給俞權溪,眼睛一直望著何瑤也身上披著的夾克外套,“溪哥,喝點姜茶,別感冒了。”
“謝謝。”俞權溪接過保溫杯,正準備擰開蓋子,余光瞟見還站在原地的張全,便抬起頭望去,正好看見張全那雙考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夾克外套。
俞權溪輕咳了一聲,張全立即收回目光,正好對上俞權溪坦蕩蕩的眼神,心虛地低下了頭。
俞權溪問張全:“你怎么還不走?”
張全說:“我等你喝完姜茶把杯子拿走。”
“一會喝完我自己拿。”
張全仿佛有什么使命一般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俞權溪顰眉瞪了他一眼,下一秒他立即腳底抹油溜得無影無蹤。
太難了!他太難了!一邊逃跑的張全一邊在心里為自己的里外不是人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