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話到最后一個字露出了傲然冷漠的本質,鄒睿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透著些許涼意的春晚里,難得有完整屬于自己的休息時間,睡了一整天胃里沒進一點食物的鄒睿,捧著一瓶最近收納到的好酒,厚著臉皮直接敲了岑彥宇的家門。
等岑彥宇用家里現有的食材簡單炒了兩道菜喂飽餓得饑腸轆轆的鄒睿之后,兩個人開了那瓶好酒坐在陽臺的沙發上,曬著不明朗的月光,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當鄒睿把易浩鵬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岑彥宇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岑彥宇低頭看著酒杯里慢慢融化的冰塊,不動聲色輕扯嘴角笑了笑:“他這是急眼了,現在這么沉不住氣直接朝你發難。”
鄒睿哭喪著臉:“他還沉不住氣?他是被你逼急了。兩位大哥,放過卑微小鄒吧,我的腦細胞每次見到易浩鵬都要死幾次,不知道剩下的腦細胞還能堅持見他幾次。”
岑彥宇用手里的酒杯輕碰鄒睿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并不同情他,實事求是道:“你也不是白做傳話者,不是送了一部大制作的男一給你嗎?再說了,你少吃我做的飯了?”
“說實話,這個大禮我收得很忐忑不安,且不說我能不能擔得起這部劇的男一,會不會被嘲得體無完膚,就是何瑤也那我到現在都不敢給她回個電話。”鄒睿端起酒杯一口悶,烈得他直接瞇起眼睛。
岑彥宇聽到何瑤也的名字晃動酒杯的手頓了頓,問:“她因為俞權溪找你了?”
“她那么護短一人,我搶了她男朋友快吃到嘴里的食物她能不跳起來跟我急?”
岑彥宇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面不改色地說:“這個角色你安心拿下,全力以赴演好,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么多年我為易浩鵬賺的錢綽綽有余讓他為我弟弟爭取一個角色。至于其他人,各有命數,失去這個角色或許對俞權溪現階段有一定的沖擊,只要他調整好不會對他的事業造成多大的影響。某些人冷靜下來之后也應該認識到,這個市場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她自己都是局內人,難道不知道?”
鄒睿隱約隱聽出了他話里的怒意與醋意,趕緊幫他倒酒,心里猶豫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說:“哥,何瑤也現在已經談戀愛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件事是不是可以翻篇了?星耀還是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的。”
岑彥宇盯著他不說話,那道寒光讓鄒睿秒慫,趕緊擺手:“當我沒說。”
鄒睿端起酒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縮在沙發里把涌到喉嚨邊的話又吞回去。
酒壯慫人膽,一杯酒下肚,那句話實在吞不下去,他舒展身子重新坐好,大著膽子問:“哥,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何瑤也了?”
鄒睿沒有想到的是,岑彥宇居然沒有一絲猶豫很實誠的應了一聲表示承認。
雖然心里早有預感,但是得到肯定的答案,鄒睿還是有點吃驚,他由衷地嘆了一口氣,世事變遷滄海桑田,這就是老天開了一個造化弄人的玩笑嘛。
“可是何瑤也現在已經跟俞權溪在一起了。”鄒睿不得不多嘴一句實話。
“恩,我知道,她似乎很喜歡他。”岑彥宇抬頭看著朦朧的月色笑道,不再說什么。
鄒睿端起酒杯輕輕與他碰了一杯,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又被烈得瞇起了眼。睜開眼睛之后與岑彥宇一起望著月色,此刻的視線與思緒就像月光四周那層朦朧的屏障,迷迷蒙蒙,混混沌沌,看不清,想不明。
愛情這種傷腦筋的東西,算了,他還是好好演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