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彥宇猛地抬起頭望著她。
她思極深恐,感到有一絲后怕,說:“之前我跟他對視的時候,被他那冷漠鄙夷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毛骨悚然,原來他和真正的何瑤也之間還有這一茬,所以他當時才會那樣看著我。真正的何瑤也設計跟他發生了關系,以他那樣的性格之后肯定不會放過何瑤也。我剛開始來到這里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家里處處透露的蛛絲馬跡都表明她不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你說在日記之外她是不是與易浩鵬還發生了什么不愉快,所以易浩鵬要殺了她?而我大難不死之后這么久易浩鵬都沒有對我動手,是不是因為我謊稱失憶,所以他以為我不記得了,就放過我一馬?”
她越想越害怕,身體本能慢慢蜷縮在一起,目光怔忪盯著地面,想到自己這些年還敢明目張膽在易浩鵬眼皮底下活得這般瀟灑,真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岑彥宇雙手撫上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安撫她道:“悅悅,你看著我,不要胡思亂想,不管之前發生過什么,那是何瑤也的事,跟你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易浩鵬。”
何瑤也抓住岑彥宇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攀附住,顫聲說:“我當初還不自量力的想找出害死何瑤也的兇手,但是兩年多了,我只顧著過自己的生活,完全不記得當初對何瑤也的承諾。她的命運已經坎坷多舛,我還強行占有了本該屬于她的生活,現在我明知道可能害死她的人是誰,我還不能為她討回公道,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她。”
“噓。”岑彥宇輕柔她的頭發讓情緒激動的她冷靜下來,“這跟你沒有關系,你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何瑤也,或許這就是天意。不是你占有了本該屬于她的生活,是你的到來改變了她原本的生活,是你的熱血活力、積極樂觀改變了她的生活軌跡。何瑤也曾經在一個節目里說過,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成為大眾喜愛的演員。她從小缺失父母之愛,渴望被愛,被更多的人愛,所以我相信說出這句話的她不是在偽裝,是發自內心的夢想。是你在眾人面前創造了一個不一樣的何瑤也,你讓她真正成為了更受大眾喜愛的她,你幫她完成了她最大的夢想。你沒有對不起她。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好嗎?”
何瑤也驅散眼中的水汽看著他,柔聲說:“你真會安慰人。”
“我說的是實話。你會成為何瑤也本來就是天意,誰都不知道為什么。”
“或許我知道為什么。”她拿起那本橘色的日記本,翻到記錄著風信子手鐲的那篇日記放在岑彥宇面前,“何瑤也從易浩鵬手里搶到的那個手鐲我也有一個,是柳琳在旅行的時候從驢友那里買來送給我的。柳琳說那個手鐲寓意著重生,我當時嗤之以鼻沒當一回事,只是為了不讓她失望所以把手鐲戴在身上,然后我就發生了車禍。當我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何瑤也,而何瑤也的手上也戴著一個同樣的風信子手鐲。你說,那個風信子手鐲會不會真的如柳琳所說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我和何瑤也同時戴著那個手鐲瀕臨死亡,然后某種神奇的力量就讓我們靈魂互換了?”
岑彥宇震驚地望著何瑤也,好似無法接受她荒誕又有幾分道理邏輯上且行得通的分析。
她有些苦惱的接著說:“可是為什么同樣瀕臨死亡,而我的靈魂轉移到何瑤也的身上我就活過來了,而她……”
岑彥宇突然用力地將她單薄的身體抱進懷里,好似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他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輕聲低喃:“不管為什么,謝謝你活過來了。”
他的這句話就像一道陽光闖入她的心里,驅散陰霾。她也伸出手輕輕抱住他,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慌亂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是的,她與何瑤也不同,因為她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