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彥宇走到他的床邊,坐下,輕聲勸道:“我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哥哥,如果你非要一個賭一把不可的理由,可不可以是為了我去做手術,有可能那艘船就真的看見了你呢?”
易浩鵬望著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有暗藏的情緒在涌動,他好似思考了一瞬,而后一言不發輕輕點點頭。
岑彥宇壓在心里的那顆大石頭瞬間減輕了重量,他拍拍易浩鵬的肩膀,開心地笑了笑。
易浩鵬看著他久違的發自肺腑的笑容,那個讓他思念已久的笑容,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
如果老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挺過這個難關活下去,他或許會改變自己之前的偏執,與其讓他對自己避而不及,他不如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只有這樣,他才能一直看見他種種發自內心的一顰一笑。
如果老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回到五年前,不將自己的心意袒露出來,一直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那樣他就不會離開自己的生活這么久。
這三年多的時間空白,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還好,他現在回來了。
兩個月之后,何瑤也完成了劇本的全部創作,將進入電影籌備的下一階段,手頭上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撐她完成電影的拍攝,她不得不面臨一個現實的問題,為電影拉投資。
她還欠著岑彥宇當初美其名曰投資她的電影而墊付的違約金,她不想一直帶著對他的虧欠,一心只想完成電影的拍攝盡快償還他的錢。
在家里舒坦的生活了幾個月的時間,她又有點變回了幾年前安悅的安逸狀態,在依依不舍地告別爸爸媽媽之后,她再次踏上奮斗的征程。
不同于上一次身邊有柳琳的陪伴,這一次她是孤身一人回到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那個城市里,曾經駐扎著一個牽掛,而如今,那個牽掛變成了心房里壓迫的石頭,一顆她必須逼迫自己坦然面對的石頭。
柳琳為她在一個環境清幽的地段租了一間單身公寓,上下復式的設計足夠她一個人生活的空間所需。在她未到來之前,柳琳精心把房子裝飾了一番,希望用溫馨的布置給她帶來一絲絲的歸屬感。
柳琳在機場接到她之后,像邀功一般直接把她帶回溫馨的小屋,毫不謙虛、滔滔不絕的夸贊了一番自己的功勞。
實用主義的何瑤也看著屋子里隨處可見的無用擺設,還有為突顯溫馨過于昏黃的燈光,掩藏住臉上的苦笑,用自己作為演員的職業操守非常自然的流露出了臉上的歡喜。
“為了把你休息和工作的區域明顯區分開,所以你的工作臺我就放在了樓下,在落地玻璃旁曬著太陽、看著夕陽工作,是不是很爽?”柳琳非常得意自己的作品,畢竟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自由發揮布置的房子。
“不錯,很有感覺,看著這個桌子我都要文思泉涌了。”這個工作臺應該是何瑤也最滿意的地方。
整個房子欣賞下來,何瑤也算是明白了,柳琳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裝飾的房子。她無奈地搖搖頭,歡天喜地的接受了閨蜜為她精心布置的所有。
“如果,我哪天和王曉東吵架了,你會收留我的吧?”柳琳眨巴了一下自己水汪汪的眼睛。
何瑤也豪邁地說:“你什么時候想過來蹭床,一句話的事,想要整張床我都給你。”
柳琳嬉笑眉開地摟住何瑤也的胳膊,“你回來了,真好,我有一種娘家人在身邊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