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瑩看看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再看看對面慢條斯理正在享用午餐的岑彥宇,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宇哥,咱能爭氣一點嗎?”
岑彥宇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能別那么八卦嗎?”
江瑩挑眉問:“哦,那意思是何導下午會去的地方你不想知道咯?”
岑彥宇盯著她不說話。
能將岑彥宇一軍,江瑩的內心別提多痛快,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偷偷樂一下,表面上還是立即乖乖地將何瑤也下午的行程全盤告知。
當何瑤也在私人沙灘上聽聽海浪聲,吹吹海風,喝杯冰爽的果汁,愜意的享受片刻安寧,正準備昏昏欲睡的時候,聽見旁邊有人坐下來的聲音。
她立即警覺的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那個陰魂不散的人。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三次還能撞見,并且是在一個私密的地方,她已經非常確定自己被于月出賣了。而他顯然不會做收買于月的事情,那就只能是于月與他那時常出雙入對的女主角江瑩在八卦的謀劃著多次的巧遇了。
何瑤也重新躺下,問他:“這江瑩到底什么來頭?”
江瑩這么賣力的為他們牽線搭橋顯然不會是對岑彥宇有意思的人,而看他對江瑩有幾分上心的態度,應該是一個多多少少與他有些關系的人。
岑彥宇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聰明的腦袋下吹彈可破的臉頰,她打掉他的手,隔著墨鏡瞪了他一眼。
“江瑩、鄒睿、我,我們三個人的爸爸以前認識,我和鄒睿比她大許多,我家出事之前她還很小,她對我們其實沒什么印象。當初去電影學院選角色的時候,我看見她就覺得這小姑娘挺親切的,后來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層關系。”
何瑤也幽幽地說:“怪不著你對她還挺上心。”
“其實我和她之間的關系遠不止這些。”他故意賣弄神秘,傾身靠近她小聲地說:“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這里沒別人。”何瑤也才不吃他這套。
岑彥宇笑了笑,坐回原來的位置,說:“她是我弟媳。”
何瑤也來了興致,盯著他,問:“鄒睿的女朋友?”
岑彥宇點點頭,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何瑤也若有所思道:“原來鄒睿喜歡這種甜美系的呀!”
“恩,不像我,我就喜歡對我愛答不理的御姐。”
何瑤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岑彥宇,你神經病啊!到底想干什么呢?”
岑彥宇雙手放在腦后躺在靠椅上,閉上眼睛享受著海風的拂面,愜意地說:“我就想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待在你身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不說。”
隔著茶色系的墨鏡鏡片,何瑤也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線上那微微翹起的唇角,還有那雙閉目之后微微上揚的丹鳳眼角,心里突生一片柔和。不可否認,他所思,便是她所想。
她將視線重新轉向遠處的一片汪洋,慢慢閉上眼睛,直至海天一線消失在視野里,她也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與安逸。
這一刻,好像兩年的分別蕩然無存,他們好似過去的某一個躺在陽臺上欣賞落日的黃昏,即便知道現在的想法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他們也不想讓理智打破這短暫的美好。
也許是在沙灘上她對于他靠近的默許,也許是在沙灘上他們心平氣和的度過了一個舒服的下午,也許是他送到隔壁房間的早餐與點心都沒被退回,他開始頻繁地給她發信息,從早安、晚安、問候,變成日常事無巨細的分享。
即便得到的只是她偶爾心情好時的潦草回復,他也樂此不疲堅持對她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