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韋仙兄得不到的東西,旁人也休想得到么?”司徒弘打斷了韋晟的話,看著頭前光路極度扭曲,而且一股清寒與窒息好似懸崖上的狂風倒灌了,低聲道,“看起來幽極要到了,韋仙兄是想告訴某家,若是某家不妥協,韋仙兄就會直接將張小花滅殺嗎?”
韋晟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道:“韋某傷你不易,可殺張小花易如反掌!”
“唉……”司徒弘嘆息了,這也是他顧忌的所在,他一直躲在后面做黃雀,其目的就是想搶在韋晟出手之前將蕭華擒拿了,只要蕭華落在他的手中,韋晟說什么都沒有用。可誰承想蕭華如同抹了油的泥鰍,兩個二氣仙都沒有把他擒拿住,于是司徒弘就尷尬了,直接暴露了身份,若非蕭華顯露一手雷霆萬鈞,司徒弘幾乎無法說出自己出手的緣由。
不過司徒弘眼珠一轉,笑道:“不知韋仙兄注意到沒有,張小花可能沒來幽極!”
“我知道!”韋晟眼眉不展,好似早就料到,“傳出聲音的是晶符,跟什么青碑完全兩回事兒,張小花在紫煥島空間,空間之外一切傳訊都被隔絕,那聲音該是之前傳給張小花的。現在張小花去了何處,誰也不知道……”
“那韋仙兄怎么還來幽極?”司徒弘似笑非笑了。
韋晟也笑道:“既然司徒兄想來,韋某自然是順水推舟了?”
說話間,四周流云般光影突然斷裂,一股刺骨寒冷如風般突然襲來,強如韋晟和司徒弘也忍不住仙軀顫抖,眉心間仙痕閃動,青紅兩色光柱不受抑制的沖出,或是化作雷霆,或是化作竹節將兩仙身形覆蓋!不過,也僅僅是數息,不等光柱完全傾落,古怪的清光如水波般撲面,“刷”無論是雷霆,還是竹節瞬化虛無!
“這……”韋晟和司徒弘大吃一驚。
此時,龍筱、陸淼和趙沖也尾隨了過來,此時的三人跟先前不同,周身并無任何銀光護體,也沒有什么仙器祭出,看起來跟塵仙一般無二,那龍筱依舊恭敬,一指頭前道:“兩位大人,這就是幽極!”
“絲……”即便是韋晟和司徒弘這兩個見多識廣的高階仙吏,見到眼前之情形,依舊要倒吸一口冷氣了。
但見這是一個足有百萬余里的空間,空間好似一口漏斗,那海流湍急的海面上,巨大的漩渦更好被巨獸一口咬掉!這漩渦從海面一直延伸到天穹,愈發的擴散,肉眼可見那天空間狀若螺旋的氣絲!此時正有螣蛇西落曙雀高掛,那銀白色的螣蛇日光影在漩渦西面凝做一縷縷銀白,好似銀蛇亂舞,那琉璃金色的曙雀日又在漩渦東面沉積化作層層疊疊的金色霧絲,狀若重巒疊嶂。金銀固然是耀眼,但天穹四方分別又有電閃雷鳴,地火風雷之像涌動,莫名的鎮壓,莫名的森嚴,莫名的蕭落又在電光火影間無窮的灑落。
這蕭落如冬日雪封,韋晟和司徒弘目光所及,一切天地法則皆是回歸本相,一切仙靈幻影都回歸本源。倒懸的海面不見,重疊的空間斷層消失,就是仙禽飛鳴,海獸咆哮都皆無聲息!
這還算不得什么,韋晟和司徒弘催動身形前飛千里靠近幽極的漩渦邊緣,但見那被巨獸啃了一口的漩渦并不是真正的漩渦,更像巨大的缺口。缺口邊緣斑駁不齊,只有些亂糟糟的十色光霞,并無尋常所見的紋理和螺旋。無聲洶涌的海浪撲倒這缺口之處驀然消失,既好似落入光霞,更好似生生消失。難言的冷凄和莫名的窒息就是從缺口深處如同無形的噴泉磅礴而出,兩個二氣仙目光落處僅能看到灰蒙蒙的云霧深處,一點黑漆漆帶著碧幽的光點如同幽冥巨獸的眼睛,深深看向仙界,看向蒼穹!
司徒弘嘗試放出衍念,可惜衍念落處,那幽極好似無窮,人衍念如何滲落都不見遍及,當得司徒弘還想再往前飛,陸淼急忙提醒道:“大人,不能再靠近了,幽極之內會時不時沖出怪異霞光,莫說氣仙,就是真仙都要被霞光打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