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里的白玉板,也與紅衣女子拿著的沒什么差別,似乎還是統一的……
“母君快別說了,阿弟許是幫我控火太過勞累,現今還是快些進殿,莫讓神尊久等了才好。”
一旁的碧衣女子勸了一聲,恒檐看過去,發現她裙子上也是鳳凰的刺花。
但細看又有所不同,碧衣女子身上的鳳凰用的是白線,且翎羽不長,身形也稍胖,與其說是鳳凰,不如說更像是……雞。
雞……
這個名詞出現之后,恒檐立馬拋到了腦后。
且不說這碧衣女子身上的圖案并不完全像雞,只看此處人的衣袍上繡的皆是瑞獸神獸之類的圖案,就不會想到有只雞參雜在里面。
若真繡幾只雞在身上,那可真是別具一格。
她說完后紅衣女子冷哼一聲,見恒檐還愣在原地,氣得差點一腳踹過去。
“還不快走!?”
碧衣女子見狀也催了一句:“阿弟快些進去罷,后面的神官都等著呢,若是沒有按時辰入殿,他們可是要被降罰的。”
他們幾人站的是宮殿靠前方的位置,兩邊人流贊動,只有恒檐前方空了一塊。
排在紅衣女子后面的……姑且算是人吧,皆眼神幽怨地看著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只是一聽到碧衣女子說的話,后方一位神官便連忙收起幽怨的眼神,將手里的白玉板擋在前面做掩護。
“瓊衣神君不必在意小神,若是瓊玉神君的身體有何不妥,小神也寢食難安,一切還是以神君為先。況且神尊英明,定不會不問緣由就將罰于小神的。”
后面眾位神官紛紛應和,擺出一副擔憂神君身體的模樣。
雖搞不清是什么狀況,但還是能分辨出他們此時的任務是進殿,并且恒檐好像多了個“瓊玉”的名字。
想到玉鐲空間里那把羽扇上刻著的“瓊玉”二字,恒檐眸光閃了閃,立馬又恢復正常。
他勾唇展露出一個笑來,看著幾人語氣輕緩地說道:“無事,我們進殿去罷。”
他全然不知自己的身體已是成年的模樣,這一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風拂面,溫暖和煦。
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一下迷住了好幾位女神官,好些女官也如他方才那般立在原地不動,眼里倒映著那白衣翩翩的神君身影。
阿藤又夢到了那天的宮殿。
只是不同于上一次的閉眼假寐,這一次她看清了殿中的模樣。
與兒時所處的那座殿宇并無不同,黑色的殿墻,青磚地板的縫隙中開滿了血紅艷麗的彼岸花。
滿殿的花朵鮮紅嬌艷,纏繞著那張寬大的座椅、殿中的長柱以及黑色殿墻,一株一株盤旋而上。
阿藤迷茫地走下王座,赤腳踩在那足有萬層的階梯上,一步步往宮殿的門口走去。
若說唯一有所不同的,應當是手腕和腳踝處銬著的鎖鏈了。
看似厚重的鐵鏈,實則輕得如羽毛一般,但就是這兩對鐵鏈,讓她走不出這個充滿血煞氣息的森冷宮殿。
宮殿外有一塊小小的青磚平地,之后便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階梯,最遠處被一片深色的霧氣彌漫,深黑的顏色透著絲絲危險的氣息,不知會通往何處。
此處似乎沒有白日,天空呈現著詭異的深紅,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阿藤不知在這里待了多久,亦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日夜,滿殿的彼岸花順著殿門蔓延生長出去,宛如新生的嬰孩,張揚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