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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給師傅泡了一大壺茶，原本家里就比較清貧，加上張靈風出白事的次數屈指可數，勉強給整了一壺茶葉末兒加藿香。
南通這個地方的村里，基本上夏天很多人家屋前屋后都會種上一點藿香或者薄荷，用開水煮過以后有一股清涼的感覺，解暑的良方。
那個時候很多家庭的收入并不高，不能沒日沒夜的吹空調，不像現在，多數情況下過了六月中旬，溫度差不多到30度了，空調肯定一直是開著的。
“師傅，您喝茶。”
“你小子，泡著么多，是想我給你講一晚上么，兔崽子。”
張靈風端起大瓷杯，呷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們遇到的是什么？”
南一搖了搖頭：“師傅你說不是鬼，但馬老爺子的尸體不見了，我也沒見到別的人給抬走，就忽然就沒了。”
“今天你看到的，也許以后會有更多。馬國臣只不過是這一世的開端而已，他現在的狀態，叫做倀鬼，源頭我還沒找到。”
師傅停了停繼續說道：“倀鬼也不算是真的厲鬼，只能算是某個厲害的厲鬼的奴，叫你多看看書，你就偏偏整日里在田里撒瘋。”
聽到師傅又開始絮叨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南一一個頭兩個大。
“那師傅，馬老爺子是不是也變成倀鬼了？”趕緊遏制住師傅的喋喋不休，要不然數理化又得學習一晚上了。
“這也是我在想的事情，馬老爺子有可能也是倀鬼，倀鬼專門的會騙親人，最厲害的倀鬼有記載是清朝的吳三桂。”
“《趼廛筆記》曾記載過吳三桂死后，天帝說他既不忠于明，又不忠于清，欲竊大位又以失敗告終，終身悵悵，無所適從，干脆封他為悵鬼之王，使領天下悵惘之鬼。”
“馬志海用馬家的家產引誘了馬國臣，這也符合倀鬼的行事規則。”
“師傅你之前還說馬國臣不是鬼來著。”南一小聲問到。
“是還沒成為鬼，就好在你小子那一劍打斷了他成為倀鬼的過程，不過我懷疑當時鬼王剛好也在靈堂，只不過以我現在的道行還看不出來。”
南一立刻就像生了小尾巴一樣翹上了天，可不是么，還是我厲害，要不然又多了一個鬼。
“兔崽子，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心里美了，你可是差點就跟師傅天人兩隔了。”
“師傅教訓的是。”
張靈風繼續喝了口茶，說道：“原本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早就不應該存在了，但這兩年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開始發生了。”
“難怪這兩年你時不時就給我丟在了王伯家了，我還以為你去私會師娘了呢。”
張靈風笑罵：“你個兔崽子。”
“話說師傅，徐師娘是怎么回事啊，你都60多了，要開花了嗎？”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南一賴皮賴臉的說：“師傅，你就跟我說說吧，我今天晚上都要變成十萬個為什么了。”
“去去去，給師傅倒水去。”
南一趕忙給茶壺里加了點熱水，眼巴巴看著張靈風。
“咳咳，這本書你拿過去先練著，不懂的問我，滾蛋吧。”
南一接過師傅遞過來的一卷冊字，并不像現在很多書店里印刷出來的書，而是一本有點年代感的古籍。
封面上寫著《牧靈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