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沉思了一會兒,隨后朝大廳門口的灰暗天幕看去,他沉吟了一會兒,淡淡道。
“這是一個機會,要不我們殺上山?”
說實話,他有些心動了,現在殺上去,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也是一個辦法。
一旁的賢鈺滿臉喜色,小臉紅撲撲的。
沒想到這么就同意了?
但隨后,方星毫不留情的澆冷水道。
“不行,就算知道了蹤跡又如何,如今,千極鎮的大半強者都被招去極山城內城了,我們就是在明處的針,走到哪里都扎眼,為了一個猜測,不,就算不是猜測,如今千極鎮除了我,王天,也就只剩下一位意海級強者鎮守了。
但凡走一位,只要大戰將其,我們都被牽制,再來幾位望辰期巔峰邪宗畜生,千極鎮必然生靈涂炭!”
是的,他們走不了,一走,千極鎮的戰斗力就失衡了。
賢鈺急了,張了張嘴,想要辯解。
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現在都快急哭了,嘆了口氣,她有些難受道。
“可是,他們已經深入了啊......。”
見賢鈺還在軟弱辯解,方星毫不留情冷冷道。
“蠢,你懂什么,這叫釣大魚,真以為這人界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丟人,如今真要有強者在千極鎮,這些人還不愿意出來,現在好了,這里的意海級也就三位,這樣才能引出大魚,你沒去過萬界戰場,缺乏這些經驗我不怪你!”
賢鈺心中一涼,隨后顫聲道。
“那他們呢,怎么辦?”
一旁的王天嘆了口氣,也沒開口。
而方星則眼神無比危險道。
“死了會有人給他們功勛,撫恤金,一切都有,別問我為什么這么說,我上了道院后,我的隊友天天都在死,誰給他們報仇?只能算計著殺,殺了這群萬界畜生!我不可能為了幾個人,放棄一鎮的人。”
方星是在罵賢鈺,也在質問自己。
他必須冷淡一些。
讓自己冷血一些,如果不冷血,看到身邊的隊友死了,那就會擾亂心智!
這在戰場上是大忌。
自己死了,就沒法報仇了。
這個世界,在戰場上活著回來的,都不是蠢材,一舉一動必須要有大局觀。
死幾個人弱者,救了上萬人。
何等的劃算!
這一套在人族行不通,在萬界可是生存真理!
想到這里,方星繼續冷厲的朝賢鈺道。
“別耍你這些小家子氣,我們是在救全鎮的人,真以為那些強者敢心安理得的走嗎,很多時候,我們就是要做一些不必要的犧牲,呵,這樣才能引出這些人,撐兩個小時,過后等著那些強者圍殺他們,這就是我們的任務!”
賢鈺呼吸微微一滯,難受道。
“那要是撐不了這么久怎么辦?”
真要開戰,他們能撐兩個小時嗎?
一旁的王天緩緩搖了搖頭,沉默了。
方星冷哼道。
“撐不了就死,死之前帶走一個比自己強的,也不虧,難受個屁!”
王天也點了點頭,緩緩道。
“萬界戰場就是這么殘酷,沒人等著你們成長,真要拿時間給你們成長,人界早就被攻破了,記住一些基本的生存定理,或許在人界,那就是嗜血狂魔,但上了萬界,只有這樣的人才活的久。”
說白了,他們不可能去支援。
他們在釣魚,釣萬界邪宗的大魚,用他們自己的肉身來釣。
真要突襲了,最多支撐兩三個小時。
那些強者就會回援,這些強者要是不走遠一些,萬界邪宗的人是不會出來的。
所以,如今,他們走不開。
真以為戰場博弈是隨意的嗎。
可笑。
戰場博弈,每一步都是一個勢力的布局。
他們不是頂級強者,沒有資格主導一切,只能做魚餌。
這才是完整的任務。
一切都是極端連貫。
想到這里,方星心中不屑。
這萬界,秘密多了去了,人界這點東西算什么。
當然,或許是他見識短淺,不知道人界到底有什么,這很正常,畢竟他現在也沒資格接觸到那一層的東西。
人界也在極力隱藏自己的秘密。
不過,萬界的局勢確實太復雜了。
千族一盤棋,算計無數歲月,直到現在!
上了戰場,誰都有可能被斬殺,活過今天在想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