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送出不過半日,帳外忽然傳來斥候急促的馬蹄聲,卻見斥候翻身落馬,戰袍上還沾著塵土與血跡,跪地稟報道:
“主公!爾朱榮已派使者往南中方向去了,沿途查獲的密信上寫著,他愿將犍為郡三成賦稅讓給南中各部,只求他們出兵截斷我軍后路!
蜀南的苻堅和孟獲貌似有出兵的跡象,咱們不得不防啊。”
斥候的話音剛落,帳內頓時一片死寂!
劉邦指節攥得發白,他目光如鷹隼般釘死在沙盤當中,南中與犍為郡的交界線之上。
苻堅的氐族鐵騎一日能奔百里,孟獲的南蠻藤甲兵連斬馬刀都劈不開,這兩支勢力倘若真的馳援爾朱榮,那么先前布下的盤龍谷伏擊陣,轉瞬就會變成腹背受敵的死局。
“慌什么!”
劉邦突然沉喝,長劍“錚”地戳在沙盤上,木屑飛濺,怒道:“他爾朱榮能拿賦稅換援兵,我劉邦就不能斷他的生路?”
話音未落,帳外兩名親兵已躬身伏地,甲胄碰撞聲脆得像冰裂,劉邦俯身盯著沙盤,語速快得幾乎要咬到舌頭:“第一令,裨將軍周勃率三千輕騎,即刻趕赴瀘水西岸!多備火油與拒馬樁,把渡口燒成一片焦土——苻堅的氐兵要過瀘水,先問過我這把火!”
“第二令!”
劉邦手中劍刃猛地轉向東南,直指無量山道的狹窄隘口,“偏將軍灌嬰帶兩千刀盾手、一千弩手,星夜馳援!鑿山為壁,設三層弩箭陣,箭簇要淬上火油!告訴灌嬰,孟獲的藤甲兵再硬,也擋不住烈火的炙燒!若放一個南蠻兵過隘口,提頭來見!”
兩道軍令剛隨親兵的馬蹄聲遠去,參軍便跌撞著闖入帳中,手里的軍報抖得像風中殘葉,連忙說道:“主公!爾朱榮前鋒已抵盤龍谷外三十里,是他麾下大將侯景,帶了五千重甲步兵!”
劉邦眼中寒光驟起,猛地直起身,戰袍下擺掃過沙盤,將幾座小木寨掃翻:“來得正好!傳我將令,寅將軍、熊山君、特處士三部,按原計劃在谷內埋伏,滾石、火油、陷馬坑,一樣都不能少!
讓賴漢英把行軍速度再提一倍,明日午時前必須趕到落鳳坡!”
緊接著劉邦頓了頓,指節在劍柄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說道:“再派一千銳卒,換上南蠻的青黑戰袍,打著孟獲的旗號去誘敵,就說孟獲的三萬藤甲兵已在谷內接應,要與侯景合兵,直取犍為郡!”
軍令如流星般掠出帳外,帳內終于靜了些,劉邦走到帳口,望著天際泛起的魚肚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
“蜀中可用的將領還是太少了,如今群賊虎視眈眈,這仗若是再打下去,自己怕是會陷入無將可用的窘迫境地。”
劉邦嘆了口氣,心里無比清楚,這一戰不能只贏,還要贏得讓整個蜀地都聽見動靜,若能擊潰爾朱榮,再震懾住苻堅與孟獲,這蜀地的天,才算真的攥在了自己手里。
次日清晨!
盤龍谷外果然飄起了南蠻的青黑旗幟,偽裝成南蠻兵的銳卒光著膀子,舉著圖騰柱高聲呼喊,粗啞的嗓音裹著山風飄進侯景耳中:“侯將軍!我家孟獲大王已帶三萬藤甲兵在谷內候著,快隨我們入谷,一同擒了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