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躬身道：
“陛下，這些我都知道，我感激您當時對我的寵幸。”
“那你為什么要背叛我？”蘇傾雪吼道。
“我有我的苦衷……”
蘇傾雪遺憾地搖了搖頭，半晌才繼續說道：
“你一直以虛假的態度對待薛箐，可薛箐，一直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的。”
“她從未怨恨過你奪去了她暗衛統領這個職位。”
“相反，她已無意與塵世相爭，她早就累了，早就想要把暗衛統領的位置讓給別人，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直到——她見到了你。”
“她發現，你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殺伐果斷，卻從不矯揉造作，狠辣果斷，對待魯雪卻情深義重。”
“可她也明白，只要當上了暗衛統領這個位置，就要承擔常人無法想象的責任與使命，這份使命，會扭曲一個人的心智。”
“所以，她以過來人的方式出現在你的身邊，只為了讓你不走她走過的彎路，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心靈，不被殺意作用，不被這個位置的權力而殺人如麻，走向深淵。”
“夢茹，她都是在幫你啊，她從來沒有對你生出任何的恨意，可你卻憑借臆想，總是對她或疏遠，或假意奉承。”
“我說的對吧！”
“對。”夢茹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收買過薛箐。”蘇傾雪擺擺手，“她也一直游山玩水，對皇室政事毫不理睬。”
“倒是活得自在！”夢茹道。
“活得自在？”蘇傾雪反問，“你知道她這么多年有多痛苦嗎？”
“也是，你從來沒有真心待過她，自然從未發現她眸光里的悲傷。”
“薛箐無兒無女，甚至未曾擁有過道侶，你知道她把你當成什么了嗎？”
“當成什么了？”夢茹問。
“女兒……”蘇傾雪道。
“呵呵……”夢茹冷笑道，“她把我當成什么，你又如何知道？”
“我承認我不比你聰明多少。”蘇傾雪道，“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薛箐是怎么對你的，我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而且，你沒覺得她對你關心得有些過頭嗎？”
夢茹埋頭思索片刻，隨后輕輕點頭：
“的確如此，我總是覺得她行事有些古怪，讓我想不清她到底在做什么。”
“嗯。”蘇傾雪道，“所以，你把她的古怪當做你防范的對象。”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真的是關心你呢？”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夢茹神色中已經有些不耐煩。
“她死了。”蘇傾雪平靜地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什么？”夢茹愣住了，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在家里自殺了。”
“為什么……”夢茹喃喃自語，不知不覺，已有幾滴眼淚，悄然滴落。
“你害死了她？”
“怎么會是我害死了她？”夢茹神色震怒，“她自殺又關我何事？”
“不要自欺欺人了。”蘇傾雪道，“不是你在暗衛總部對她說那些話，她能萬念俱灰，甘心走向死亡嗎？”
“可她當時明明在試探我！”夢茹強詞奪理，道：“她當時問皇宮刺客是不是我，這明明就是在調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