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得想辦法幫它走出這一步才行。”
林野盯著小怪物,眼神里面充滿了心疼。
合著自己是被當做這個問題怪物的保姆了,看樣子事情并沒有維牧想象中的那樣便宜。
“獵殺怪物的人類,和厭惡人類的怪物,我倒是不討厭這樣的組合。不過它要是不給機會的話,那一切也都無從談起。”
維牧對此無奈地擺了擺手。
“這個確實……維牧卿你先去整頓一下吧,辛苦了。我這兩天再給它做一下思想工作,還請給它一些時間。”
知道這種事情強迫不來,林野做出了如此安排。
“也只能這樣了!”
嘴上如此在回答,維牧其實也知道這次契約大概率又是沒戲。
畢竟小怪物連擺出來的態度都是那樣警惕,而且個性看起來還似乎還特別鮮明,再加上它和人類以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很難想象這件事進展順利會是怎么個樣子。
只當一切沒發生過就好。
這么多回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次,倒是他認為對方是原初生命,就擅自抱有期待的想法,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維牧背起沙發上的行李,打算轉身離開。
“等一下,維牧卿!”
就在他即將推門的時候,林野突然又叫住了他。
“還有什么事嗎,校長先生?”
“這孩子要我問你,為什么想要和怪物簽訂契約。”
這是剛才原初之黑向林野傳達的信息,拜托他向維牧問了出來。
維牧看著原初之黑,對方那幻化的眼睛里滿是認真的神色,顯然他的這番回答至關重要。
“你問為什么,這個嘛……大概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下怪物吧!”
維牧低著頭思考了一下。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第一次去爺爺家怪物農場玩時所遇到的情景。
那些怪物們因為害怕,所以一個個都離得他遠遠的,維牧則是因為自己受到了這種排擠而哇哇大哭。
“我天生就被怪物討厭,我也因此理所當然的討厭怪物。可是靜下心來仔細想一下,我其實對自己討厭的怪物知道的并不多。這不是很可笑嗎?明明自己一直在討厭一個東西,卻對那個東西缺乏最基本的認知。”
這是爺爺在對他進行開導的時候,他所意識到的問題。
最后,他也在這上面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所以我試著成為一名狩獵者,開始學習各種和怪物有關的知識。我知道了它們的習性、特征、分布、弱點、攻擊方式、有效打擊部位和討伐方法等等,還同它們交手,討伐過它們。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里面還缺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我不知道為什么御獸師們能夠和怪物們如此坦誠的相處。”
到這里,維牧停頓了一下,他用一次深呼吸調整好了自己的姿態,因為接下來他所說的東西,就是他會產生如今這個觀點的心路歷程。
“我所討伐的那些怪物全都是些殘暴,危險,并且充滿野性的家伙。所以我會去想,在很久很久以前,御獸師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這些怪物們會不會也都是這副德性。這些原始的野性是可以通過御獸技巧、契約或者日夜相處的情感抹除的嗎?還是說它們對此仍然有所保留,那股野性在某些狀態下能夠再次被激發出來?”
這是維牧所擔心的東西。
怪物是充滿野性的,而御獸師通過契約成功將它們馴化成人類的伙伴。
但若是這種馴化其實并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可靠,使得某一天忠誠的契約獸突然間全部背叛了,之后的人類又該何去何從?
“因為不了解,所以會擔心,所會困惑,而這個問題只能通過親自體會才能夠找到答案。我不會對此強求,但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我還是愿意一試。這就是我的回答。”
以前的維牧肯定對成為御獸師很有想法的。
若是他真的非常排斥,就算是姐姐那邊再怎么給壓力他也不會愿意。
不過隨著這些年的各種碰壁以來,他的耐心被慢慢耗盡,所以對于這方面的熱情才逐漸降低。
就和他離開家時和維拉說的那句話一樣,這件事差不多得有個結果了。
聽完他的解釋后,原初之黑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掙扎。
維牧多看了小怪物一眼,再次打量了一番六億元錢的上上下下,便繼續轉身朝房間外走去。
原初之黑此時的內心被搞得很復雜,因為維牧的那番話正說進了它的心坎里面。
因為曾受到過虐待所以它厭惡人類,可將它從虐待當中救出的也是人類。
它以為救出自己的人對自己同樣有所企圖,可都好幾年過去了,對方并沒有那么做。
御獸師,契約獸,人類與怪物和諧相處。
怎么可能!